“你如果不願意為什麼要上我的車子?”
呃……這問題提得真不錯,可能是被手上這瓶汽水給迷惑了吧。在吃頓飯都隻要三四圓的世界裡花三圓買瓶汽水可真是奢侈的事,我都害怕自己要是想起了這種爽快感這剩下的炎熱夏季要怎麼面對。
“這麼好喝嗎?”
“以前覺得挺膩的但是好久沒喝到了反倒是有點上瘾了。”
“你要做我的副官嗎?我保證薪資很快能讓你籌齊去麗影的錢,而且……我個人能每天給你買一瓶汽水。”
這是什麼哄小孩的交易?我現在的工作也能買得起汽水隻是我覺得這個價格不劃算而已。“不要用這種眼神看着我,我是不可能再和軍隊扯上關系的。”
“為什麼?保護國民服務國民不好嗎?”
“有無數的人可以服務國民,在這種人口大爆炸的社會裡不需要我來服務。雖然不知道這裡的軍隊是什麼樣子,但我經曆過的生活這些暴力機構隻給我留下了階級迫害和無聊的雄競。我已經經曆過一次那種生活了,這輩子都不想再和這種組織有任何的聯系了。”
“沒想到你還是個社會學者。”
“很意外吧?如果讓我拿槍我會忍不住推翻你們這些王公貴族的。”
“不,現在我知道你的魅力在哪裡了。”
噗——雖然這話接得也算不上是突兀但對我而言也足夠意外。我還以為這麼義正言辭的話能讓你感覺到我對你的讨厭呢。早說你喜歡這款的我就換一款了,你不應該就算喜歡男人也喜歡小林子那種小家碧玉的嗎?你見過哪個大男主喜歡對象說這種話題說得一套一套的?
我最不想的就是照着那個張老頭的劇本走,可偏偏他的臉上竟然還露出了笑容!朱晨的臉上竟然露出了笑容!
這麼貴的汽水,要這時候倒在他臉上讓他清醒下也太浪費了。我還是在他做出更離譜的舉動之前喝完的比較好。
“噗——呵呵。”
“為什麼都笑出聲了?!”怪瘆人的!
“你和我以前認識的一個人太像了。”
“誰?”
“他應該不在這個世界。”
啊~已經往生的初戀情人。
“嗯,确實是我喜歡過的人,不過他并沒有死。”
終于到了那位陳姓醫生的醫館,在這裡活得久了我也習慣了在城市裡忽然出現一座零星分布着的傳統建築。而且和我世界裡那些是座傳統建築就是個旅遊景點不一樣。這裡的傳統住宅多是些有錢人的祖傳大宅,想想就知道在土地私有的前提下,沒有房産商吃得消去拆遷這些老爺的房子。
這醫館雖然是個傳統的個體中醫館,但規模不小。聽我們說完來意後工人才把我們引薦給這裡的大當家,據工人介紹那是一位禦醫的後代。
陳醫師聽我們說完後喝了口茶後說:“最近确實收治了幾個奇怪病症的病人,除了沒有你們說的攻擊性,但其他症狀倒是相似,最重要的是我翻遍了所有的醫書,都未找到應對之策。”
“其他的症狀是不是指瞳孔應激反應變快,毛發掉落,精神恍惚?”
“正是。”
“你怎麼認為?”
見朱晨看向我,我隻好科普到:“Z病毒的傳染到病發并不一定是那麼快的事。我們見到的暴力傾向是因為Z病毒通過感染大腦控制了人的行為,讓他們盡量咬上主動脈好加快傳播。但如果創口不是主動脈而是毛細血管同樣會感染。因為毛細血管的血液循環相對較慢,所以Z病毒在體内的繁殖速度也會降低,這時候再搭配逆轉錄酶或是輻射治療,就能有效緩解病程。在腦部被完全感染前,陷入昏睡或至少沒有那麼強表現的攻擊性是可能的。這種情況下如果人可以戰勝病毒,甚至可以出現抗體,成為拯救全人類的關鍵。”
兩人看着我都沒有回應,好一會兒後瞪大了眼睛的陳醫師才站起身來說:“既然王爺特地請來了這位醫師,不如幫忙面診下怎麼樣?”
他這是把我當醫生了嗎?這一套在這個世界裡确實挺象是專業術語的,但我也隻是道聽途說瞎謅的而已。我也不是不想看看,在這個木結構房子裡來留宿Z病毒感染者确實也不是一件合适的事。要知道人體的潛能有多大,在喪失理智的情況下用拳頭砸爛這些木闆是輕而易舉的事。而感染者逃逸就可能會帶來全城的感染。
“因為不知道病因所以也不知該如何施藥。用了一些清熱解毒的藥後許久沒有起色。不過剛剛聽你那番話後,他們的病程也沒有發展得那麼快,所以小的猜想是不是起到了緩解的作用。”
和我想象的一樣,病房别說現代化的負壓隔離病房了,所有的染疫者都集中在了一個擁擠的普通病房裡。還好濃重的湯藥氣味掩蓋了其他的臭味,讓這一切變得不至于那麼難堪,但我們不知道這些人什麼時候會被病毒完全控制,必須把他們轉移去專業傳染病院的隔離病房。
陳醫師走到了一張病床邊雙手恭敬地放在身前像是要等我會診,我的注意力卻放在打掃衛生的阿姨簸箕上沒法放開。這病房裡怎麼會有這麼多的羽毛?是要殺雞之類的給患者大補嗎?
“這是患者身上的。”
“患者身上?”
陳醫師掀開了患者的被角,在這大熱天裡特意用被角掩蓋的手臂上是一些剛長出來的雛鳥羽毛。
“人的體毛怎麼會變成這副模樣?”還以為是什麼封建迷信的外敷療法,我還試着拔了一根羽毛,結果剛剛還在大喘氣的那位患者忍不住大叫了起來。這是他自身長出來的羽毛?
“小的也不知,小的猜測可能是一種退化現象。”
“退化?爬行動物在進化過程中分化成了鳥類和哺乳類,完全就是兩個不同的方向,要退化也不可能往鳥類的方向退化吧?”
“不,人來自不同的族群所以才形成了不同的民族。我們漢族有龍族的血統,所以皇族所謂受封就是接受古龍的祝福。也有不少民族是上古鳥人的後代,比如大和民族,和族曾經考證過鳥人祖先就在我國西南,而成都就是西南的中心城市。幾千年的民族大融合後大部分人身上都有各種血統,我想鳥人的後裔應該不少。”
這是什麼逆天言論?但意識到這世界滿大街走的“人”中也有不少妖怪幻化而來的倒也變得合理了。畢竟我的一日三餐可是一位狐狸小萌娘做的。
“人在虛弱時可能會出現返祖的現象,他們這樣的症狀會不會是在和你說的瘟病做鬥争?”
我搖了搖頭說:“你說的也有道理,但我也沒見過這種病症。根據我學到的知識病毒得和特定的DNA契合才會附着生物細胞生存,所以大部分病毒類傳染病才隻會在某一物種間傳播。Z病毒是專為人類設計的,但你現在卻說這個世界的不同民族有不同祖先,那豈不是不同人之間的DNA序列差異巨大甚至突破了生殖隔離?那病毒怎麼在不同人之間傳播?”
都怪我年輕時不好好學習,現在我腦子要炸了。
“你冷靜些,先做下判斷就好。”
朱晨搭住了我的雙肩,看到這張臉我才恢複了些理智。然後說:“我不是專業的人員沒法做專業的判斷。這些人得送去現代醫院做專業檢查分析病竈,咳血的症狀最好先檢查是否有肺部感染,這也是虛弱的人常見病症。對傳染病的研究也得抽取血樣進行分析好判斷病因。然後讓相關的專業人士再根據檢查結果下判斷。”
“我知道了,陳醫師,麻煩你差人打電話到這裡為這些人轉院。”
“可是這些都是沒有健保的窮人,所以才會到我這種小醫館來求診。如果轉到大醫院……”
“王府會負責這些人的所有醫療費用,有好的醫療條件他們也會好得更快。”
見陳醫師差遣護士去辦這事後,我又問:“所以除了你所謂的退化現象,就隻有瞳孔變色,呼吸道感染,發燒等常規症狀對嗎?”
“正是,雖然脈象異常虛弱,但卻沒有緻命的迹象。”
“除了這些原發病人就沒有其他密接者感染嗎?你是通過什麼判斷這是傳染病的?”我看這裡的醫護連個口罩都沒有,也沒有消毒的機器,但醫護都很健康的模樣。
“因為這些患者都來自金府附近,所以小的以為此病的瘟瘴很可能在那附近。”
瘴氣?昨晚我們以為是Z病毒感染者的那一家大小結果是煞氣所緻,根據這世界的運行原理,難道也是一樣的原因所緻?
護士來彙報那邊醫院的救護車已經往這邊趕來了,我和朱晨聽後對視了一陣,看眼神忽然就發現了我們之間的默契,這種時候我們得去那邊看看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