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正常人？”
“其實之前有一個研究員操作失誤，差一點就放走了一個染疫者。忙亂之中就把那位染疫者誤殺了。這就導緻我們研究對象不足，有一位老醫生則想做另一項實驗。那實驗太反人性了，我拼命阻止但這裡說得上話的人卻都同意他的想法。為了驗證感染了病毒的人到底是生人還是死人，他們竟然給一具已經去世兩三天呈現出了巨人觀的屍體注入了染疫者的血樣。就隻有這個正常人得知這件事後來醫院反對，當然反對已經晚了。不過雖然晚了沒法挽救了，我還挺感謝他的，多虧了他昨晚這麼一大鬧，讓我回過神來覺得這個世界還算是有道德觀的正常世界，讓我不至于去自尋短見。”
是因為昨天我們在城隍廟的那一番經曆才讓他來這裡算賬？
“所以被注入血清後那屍體活了過來，而且展現出了喪屍的特性？”不用說，那具屍體應該就是我們在城隍廟裡見過的鬼魂了。這麼說來，她确實是死了所以才回不到自己的身體？
“嗯，這點也神奇吧？我們在那個末日世界為了自保就直擊感染者的要害。還沒想過這種病毒竟然還能讓人起死回生。如果照着這個邏輯能治療好喪屍病毒的話，會不會意味着就能讓人恢複生命？”
“可你有沒有覺得這僵屍病好像和我們經曆的Z病毒好像有些不同……”
“打斷一下。”白虎這時說，“我聽不懂你們的專業交流，但是我們現在得先找到團座要緊。”
“是說這個叫朱晨的嗎？昨晚跑到了兵部負責喪屍病治療的院長那裡大鬧了一番後就走了。”
“走了？你知道他去哪兒了嗎？”
“我怎麼知道？不過因為鬧得太兇了所以今天研究所裡大家都在八卦呢！有傳言說他剛離開後就在停車場裡被一群人帶走了。”
“什麼人？”
“敢在兵部醫院裡做這種事當然是軍隊的人。而且我聽說這院長行事果斷毒辣，就算在軍隊裡也沒人敢惹他。而且還有傳言……”
“還有什麼說就是，幹嘛搞得像演電視似的。”
“她看誰不爽，就會把他咔嚓了。她從直屬部隊調到部屬醫院來，就是為了殺人之後方便毀屍滅迹。好多人被她做掉後就利用醫院的資源包裝成什麼重病不治的模樣，就可以擺脫牢獄之災了。”
什麼傳言到了這個世界都覺得有可能，何況這個傳言還挺有邏輯的。
“院長在哪兒？”
“這會兒應該在院長辦公室裡。”
“我知道院長辦公室在哪兒，我們先走。”白虎說完後就走向了圍牆。
“等等等等！走門就好。”
說着他幫忙轉動了牆角被野草覆蓋的小彌勒像，平整的圍牆上出現了一道門。
“很神奇吧？雖然這個世界沒有電子鎖密碼鎖，但卻有這種機關。”
嗯，不過我已經見識過了，所以沒這麼驚訝。而且現在這根本不是可以炫耀的重點。我趕緊追着白虎跑了起來，就算追過了他也催促他快跑。依照朱晨那愣頭青的性格，都跑到這裡來鬧事了鐵定遇到事兒了不會妥協，他們要是昨晚就下了狠手，現在說不定被分屍了。
跟着白虎跑到了醫院另一端的老樓。雖然一樣老舊但經過日常的打理顯然和剛剛那棟樓不一樣。而且和醫院其他地方畢竟不一樣，行政辦公的區域有些衛兵把手着，多虧了白虎和他們熟悉才将我們放行，可仔細一看這些衛兵的注意力并沒有在這棟樓上，而是在遠眺警戒剛剛那邊的實驗所。
白虎把我領到了寫着院長室的門前要敲門，我卻一把推開了院長辦公室的門。這種當官的要是給他們時間準備腦子裡一轉鐵定會想出什麼搪塞你的漂亮話。可是我的打算卻很顯然落空了，因為坐在面前這個帶着兇狠眼睛的女人讓我驚訝到錯過了當頭一喝的時機。
“宋夫人？”怎麼又是她？而且她為什麼在哪個世界裡都是這麼有氣勢的女人？！她不會又是朱晨的媽吧？也是，一樣的身體也要繼承一樣的基因。不過這樣也好辦了，虎毒不食子，朱晨一定沒被她殺掉。
“什麼宋夫人？白虎，這是誰？”
“我是朱晨的……”該說他的誰呢？不重要，“朱晨現在在哪裡？”
“不知道。”
“怎麼可能不知道？他昨晚在這裡和你争執一番後就失蹤了。他不在這裡還會去哪裡？你又把你兒子塞哪兒去了？就算對自己的兒子有控制欲也不能在哪個世界都做這種事吧？我為了打動你都打動到累了？”
她的眼睛終于沒那股要随時殺人的樣子了，反倒是打量了我一番後問：“這種人就應該帶到精神科才是，你幹嘛帶到我這裡？”
“他不是……”
我的眼睛無意間掃到了白虎腰間的槍袋，以極迅速的速度抽出了手d槍來一個飛躍蹦到了她的辦公桌上指住了她的腦袋問：“别和我耍花腔，朱晨要是真出事了你不可能這麼鎮定，你把他藏哪兒了？”
她還是那樣的鎮定，手偷偷地摸住了一旁的抽屜。
“别以為我會給你時間找武器，别以為我不會開槍，我可是受過訓練的人。”說着，我在她面前解開了槍的保險。
她猶豫了片刻後放下了手，回答到：“八樓精神科病房。他昨晚打傷了兩名醫官，要是不把他安排到精神科出具僞造的診斷書與傷者和解，他就要被校尉審查甚至上軍事法庭審判。”
“他這麼做還不是因為你們突破了倫理道德。”
“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田地，又能怎麼樣？把那個複活的染疫者重新殺死嗎？對此事的處理也是，如果不回到程序性的審查而是靠一個軍官來聲讨教訓，這樣會讓事情重新回到正軌嗎？”
這麼說來倒也有道理。不對，這些當官的就是這樣，繞着繞着就把你給繞糊塗了。這是她的陰謀。
“你們既然來了，就把人帶回去吧。順便提醒他守好自己的本分，我們隻有各司其職才能好好合作，解決眼前的難題。”
她手握着的抽屜把手還是拉了開來，拿出了一疊白紙遞給了我。我接過後看了眼像是她剛剛說的診斷報告。
既然她是宋夫人，至少不用擔心她會傷害朱晨。我猶豫着放下了槍來，想來現在還是先找朱晨要緊。
“你認識姬院長嗎？”
姬院長？是說宋夫人在這個世界的名字吧。“感覺有些熟，不過既然她是朱晨的母親，應該不用擔心她會殺朱晨了吧？”
“朱晨的母親？她怎麼可能是朱晨的母親？朱晨的母親是已故的郡夫人。姬院長不過是以前在部隊時做過一陣子他的直屬長官而已。”
原來如此，看來我終于不用在這個世界處理婆媳關系了呢。不對不對，我怎麼就自動帶入朱晨是夏佑善的邏輯了？我和朱晨壓根就沒有關系吧？
“怎……怎麼忽然又跑起來了？”
“我也不知道，我現在腦子裡很亂。”
新大樓八樓就是傳說中的精神病房了，我還以為這世界都用驅邪跳大神的方式治療精神病呢。不過既然時代不發達，對精神病的偏見也相對較重。為了防止精神病人逃跑，這一層可謂是一個巨大的牢籠。
有了院長的文書後我們經過了幾道鐵門，關他的病房在走廊盡頭。發現門鎖後等不及問鑰匙的我撞破了門，這時卻發現一個人正站在病房裡，手裡是剛準備好的注射器，透明的管體裡是鮮紅的液體。隻是本打算将此注射到朱晨體内的動作，在聽到響動看到我後，眼睛裡寫滿了慌張。
“你想幹嘛？！”我趕緊大喝一聲踹開了他要急着下針的那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