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時候喜歡吃糖，長大了還是喜歡吃糖嗎？”

“我從小就不喜歡吃糖，一直在嘴裡化不去擱嘴。”

“那你小時候喜歡吃泡面，現在還喜歡嗎？”

“那都曝光是廠家偷工減料了，這世界的泡面我前陣子吃了就是小時候的味道。”

“呃……那該怎麼打比方呢……你小時候很喜歡吃回鍋肉，所以長大遠行了後每次回老家老媽都給你炒回鍋肉，你吃不膩嗎？”

“我父母在各地打工，我也已經沒有老家了。”

“哦~可憐的孩子~為什麼說事情一定要用比喻呢！總之我想說的是你已經不是你了，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說實話不明白，這個世界的科學體系和我所學的完全不一樣。

“不管這個了，你看！我的經典鏡頭要來了。”

欸？電視畫面上的鏡頭是我身邊這位年輕的道長在壁咚一個女生？這不就是霸道和尚愛上我嗎？隻是和尚變成了道士。

“哈哈，這種瑪麗蘇劇情真是在哪個世界都很受歡迎呢。首播的時候收視率有破30哦！你不喜歡嗎？”

喜歡當然倒是喜歡，畢竟對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又窮的死宅來說就等着霸道總裁私闖民宅來場強制愛呢。

“是嘛，就因為生活裡沒有這樣的愛情，所以才會憧憬這種愛情嘛。”

“可是，這是從我的世界裡抄襲來的劇吧？”

“欸~是借鑒是借鑒。我不是把和尚改成道士了嗎？完全不一樣。”

“剽竊就是你在不同世界之間穿梭來穿梭去的目的嗎？”原來沒法轉移物質也能賺到财富呢！

“我在不同的世界之間穿來穿去了嗎？”

“我在不同世界裡見到的難道不是你嗎？”

“嗯……這麼說來是我，又或許不是我。”

“什麼意思？”看這模樣挺正常的，怎麼竟說些神棍的話呢？

“周與胡蝶，則必有分矣。此之謂物化。公子可有所感？”

看着他站起身來把手背在身後一副故作高深的模樣，轉過身來看我的時候，我隻好回答：“我不怎麼懂文言文。”

剛剛還一副故弄玄虛的臉聽我這麼回答後忍不住癟了嘴，然後說：“啥都不懂，還是大學生呢。”

“我們那時代大學比較好上，而且我上的本來就是三流大學，呵呵。”我說，“你做這麼大的局就是為了把我們幾個召喚到這個世界對付喪屍病嗎？現在我能阻止病毒的傳播，豬八戒能開發出治療的方案。隻要我們幫你解決這問題，就能讓我見到夏佑善然後把他帶回自己的世界了吧？”

“你不是已經見到他了嗎？”

對他的回答我并不感到驚訝，因為我的心中也有答案，隻是這個世界除了做局的他之外沒有一個人可以讓我确認。“朱晨就是真的夏佑善吧？”

“嗯……是不是呢？”

“既然夏佑善已經附身到了朱晨身上，他為什麼不與我相認？就算有什麼原因一定要扮演别的角色，他也不需要在沒外人的地方也這樣對我說話。”

“這不就回到了我剛剛的問題了嘛。你覺得莊周在别的世界裡化作了蝴蝶，那蝴蝶就一定是莊周嗎？物與物之間又一定相同嗎？”

“朱晨是夏佑善，又不是夏佑善？這是什麼意思？”

“還有，你相信命運嗎？”

上一個問題都沒有給我答案呢，又抛給我一個問題嗎？“不要故弄玄虛扯開話題，這一套對我沒用。”

“命運是件奇怪的事，你們那個世界的人不都不相信命運嗎？選擇畢竟都是人決定的，然後一件事不同的決定會關系到千萬種不同的走向。這在你們的世界裡好像叫作蝴蝶效應吧？”

“但你卻讀懂了我的心思，讓我乖乖地聽從你的指示來到了這裡。”

“所以你相信命運嗎？一個人會下怎樣的決定多半是由性格決定的，性格的養成是由基因和經曆的世事為基礎的。通過分析這些，就能推演接下來的發展。如果命運不存在，你們堅信的曆史必然性就成為了惘論。”

“你想借此說明什麼？”

“你我都是天地運轉中的一環，我并沒有能把握一個人命運的能力。我不過是個以應天命為職業的人，所以聽天的安排，做了它指示我的事。”

“這個世界沒有高科技制造穿越機器，解決了喪屍病的問題，你能帶我和佑善回到以前的世界嗎？”

“你确實在過去的經曆中習得了解決喪屍病的能力，可你真的以為這是你的命運嗎？你還有更多為你自己感到迷茫的問題吧？飲了這杯酒，繼續去尋找你想要得到的答案吧！”

他為我斟了一杯酒做了個請的手勢，反正今晚還早可以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問個清楚，于是我爽快地幹了這杯黃酒。可明明就這麼一小杯黃酒，腦袋卻馬上暈了起來。

周圍萬物在燈光的照耀之下瘋狂地旋轉，我捂着腦袋起身，卻發現自己坐在自己房間的床上，而窗外的天空已經大亮了。

我看了眼房間裡的挂鐘趕緊跑了出去，這個點正是内府吃早餐的時間。我昨晚等的道長和王爺果然在餐廳裡。

我連忙和他們說了剛剛的經曆，可菲菲聽完後卻說：“你昨晚吃完晚飯就睡了，真和王爺回來後我還去你房間裡敲門叫你了，你迷迷糊糊地應了說你太累了明天再說。”

“你是說我是做了個夢？”

“嗯，其實祠堂的屏風後确實有一個小接待室，可不可能是這種裝修也沒有電視。你也知道那要是拿來用一定是有什麼國事，必須得莊重才行。更何況……家父飛仙後就一次也沒有見過他的仙靈。當年與燭陰一戰，他是耗盡了所有元氣與燭陰一同去世在汶川的。”

道長也算是個高人方士，他一定能見到不少鬼魂吧？果然是我做的一個夢嗎？

“說來王爺的表情為什麼這樣？”

“美國的一位基因學專家不願來這裡幫忙研究隻願意通過互聯網信件提供一些協助，可其他專家在基因研究方面都沒有進展。”

互聯網？這世界雖然有電話線上網了，但連IM都沒有吧？更何況是視頻通話。這不等于不協助嗎？

“對了王爺，我有一事想請你幫忙。兵部醫院裡有一名叫……我也不知道他在這個世界的身份是什麼，在我世界裡叫朱嘉賓。和我不一樣他是專業的醫生，也經曆過那個末日的世界，掌握着治療喪屍病的方法。但他在兵部醫院因為地位無法施展才能，能否讓他加入王爺那邊的研究組施展拳腳？有他的加入，很多問題一定會迎刃而解。”

“真的嗎？太好了！”一直鎖着眉頭的王爺聽到我這麼說，臉上終于露出了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