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人才能享受智慧?動物一樣有享有智慧的權力。隻是人太多了占了大多數,我們想要融入現代的生活就隻能化作人的模樣。”道院裡的狐耳萌娘曾經對我的疑惑說過這樣的話。
我們國人的動物保護觀念看起來能上溯到幾千年,畢竟狐狸都能成為皇後,而所謂的皇帝也一直都說是龍的血脈,某種程度上也是妖怪的一種。我們曾在調查中見識過所謂的鳥人,據說他們的祖先是一種雙手是翅膀可以飛翔的怪物。但是當他們吸食了姑獲鳥的邪氣堕落後,就不得不退化回了原本的形态,一種我世界裡隻存在神話傳說裡的現象。
也就是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祖先,要說不符合進化論卻又分明符合基因論。因為祖先不同所以基因也存在差異。在另一個世界裡針對人類普遍基因開發出來的Z病毒在這個世界隻對部分真正的純種人類會生效,這意味着就算發生了感染也在傳播速度上會受到限制。在我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其實就已經發生過幾次傳播,或許是這原因才獲得了控制的機會。
但這并不意味着不會出現滿城血雨那樣的危險,一來真正的人類畢竟還是大多數,二來這種病症體現出暴力性,雖然部分基因的人不會被感染,但被攻擊後受的傷一樣足以緻死。
好在這裡的大多數科研學術機構都挂着皇家的名義,意味着他們都掌握在皇室的手中。作為皇親國戚的王室甚至比官方機構掌握更多的科研資源。他們已經分離出了病毒,不過這世界的基因科學和計算機技術并沒有那麼發達,想要測算基因序列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我也不是什麼專業人員,更多的我就聽不懂了,總之雖然進度緩慢,但事情正在穩步推進着。而我們隻要找到在搞事的人,這種可怕的病就不再是威脅,而我們在這個世界的使命就完成了。
了解完這些後就快要入夜了,王爺和道長今晚據說有公務,朱晨則陪着我回家。吃完晚飯走上街我才意識到了異樣。今晚的街道上點滿了香燭,還有不少人在燒紙錢,占道的供奉讓街道變得異常擁堵,怪不得朱晨特意把車留在了王府裡。
“今天是中元節?”好在這個世界的農曆更通行一些,要在以前我根本就記不得農曆的日子。
見朱晨沒有回應我的問題我忍不住轉回頭來看了看,雖然還踩着穩健的步子,但那不過是長期的貴族教育讓他保持着自己的基本儀态,害怕還是讓他忍不住縮小了擺手的幅度。
“你害怕嗎?”
“這有什麼好害怕的?”
逞強的話果然不适合這面孔,我有些無奈地拉住了他的手。他倒好,一下子抓得更緊了。
“鬼有什麼好害怕的。就像道長說的那樣,鬼隻有虛形沒有實體,就算是有怨恨的厲鬼,隻要人的意志足夠強大也上不了身。相比起來,還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人更可怕吧?”
“都說了我沒有害怕了!”
那你的手心要是再繼續出汗,兩隻手可就抓不住了哦!
“不過你不怕鬼倒也不是一件壞事。如果我變成鬼了,纏在你身邊也沒問題吧?”
“這樣被你纏着就夠煩了,要是做鬼了也纏着我,那我不得煩死嗎?”也不需要露出這種小媳婦的眼神吧?這不是說笑嗎?搞得我的玩笑都不好笑了挺尴尬的。“不過,我們在某種程度上也算是厲鬼吧?”
“啊?”
“我們不也是都附在别人身上的靈魂嗎?要不是這兩人身體本人的靈魂虛弱,我們也不可能利用他們的身體。”
“這麼一說倒也有道理。所以我們兩個也是鬼,這也是我們兩個人的節日了?這個給你。”
“什麼?啊!你沒事撿紙錢幹嘛?瘋了嗎?”
“我沒有撿,隻是吹到我手裡了。”因為燒紙錢的人太多了,随着熱空氣飄向天空的沒燒盡的紙錢确實不少。
“那是燒給死人的!快扔了!會被鬼盯上的。”
“你不是說你也是鬼嗎?”
“那也是有目标燒給親人的。就像是彙到指定人的賬戶上一樣。你把人家的錢撿來了禮貌嗎?”
“原來是這樣的風俗。”
也是,從小就生長在國外的他不知道這種風俗也正常。别說他了,就算是在國内長大的我,在長大到城市生活後也沒見過這麼大的陣仗。這種景觀也就隻有這個世界裡才能見到了吧?
“你要是死了的話,不要擔心我害怕就不呆在我身邊。你不是最喜歡錢嗎?我會給你燒上億的紙錢的!不!上兆億的錢。”
這小破孩!老子剛剛才理解你沒有這些經曆,你倒是巴不得老子早點死噻?!
“喂!喂!你無緣無故生什麼氣?我哪裡說錯了嗎?”
你連自己哪兒錯了都不知道嗎?認真的嗎?
“等等!等等!我讓你等等!”讓老子早點死就算了,寵寵你還喘起來了。手汗已經讓我們倆的手早分開了,他卻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把我掐得死痛。
“老子數到三!放開我!”
“瞎别扭什麼?!你看那邊!”
那嚴肅的面容讓我沒法繼續生氣,照着他指的方向向那邊望去。城門邊自古是自發市場的所在地,每次晚上經過這兒都有些荒涼,可今天卻也格外混亂。在來往的人群與火星之間,出現了一個穿着白大褂的身影。蜀地這個季節的天氣還格外悶熱,穿着白色長袖的模樣格外與衆不同。而轉過身來的時候就更是熟悉——是黎醫生!失蹤的那個醫生!
“黎醫生!黎醫生!”
我趕緊向他跑去,但他明明剛剛在這個供桌邊上的來着,怎麼一晃眼就不見了?
“那邊!”……“那邊!”……“那邊!”……
每次朱晨在人群中捕捉到他的影子,我們好不容易跑到那個位置後就又會不見。可也說不上跟丢,他總會在不遠處又一次出現。要說真正跟丢他,是一路過河到了浣花溪。我也是在朱晨說再也找不到他的時候才回過神來我們怎麼就跑了這麼遠。而這裡和老城的街道不一樣,相比起燒紙拜拜的人,這裡有很多道士在做法事。
“你們找不到他也是自然。”就在我四下張望的時候,找到的人卻是道長,“那個人不是活人,而是鬼靈。沒有修煉過的人,隻有精神虛弱時才偶爾會在同頻率的時候見到靈。”
“那不就是說……黎醫生已經死了?”
“也不能就如此下判斷,生靈和鬼魂在本質上是同一種東西,也很可能是脫殼而出的生靈。”
“對了,道長你不是有公務嗎?怎麼會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