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慌張的時候就應該表現的很忙才對,但我手舞足蹈了一番後又不知道該裝作忙點什麼。
“公子這是怎麼了?”
對啊,怎麼了呢?哈哈,哈哈,總不能說——我忽然想起來家裡好像煤氣忘關了……
“星兒!”我的救星到了!豬八戒!
“你怎麼出來了?”
“地下室太悶了,想出來透口氣來着。然後就看到這裡有不少人圍着想看看發生了什麼事。這片花園平時都沒有什麼人逛來着。你在這兒幹嘛?”
“來找你正好路過這裡,對了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和你說。”我趕緊把他推轉身然後告辭說,“小姐,原諒今日還有要事,改日再找小姐閑叙。”
小姐起身回了個禮,我便把豬八戒從那亭子裡推開。
“這麼急幹啥子?到底有什麼事這麼急?”
“找你探讨下,該怎麼讓修羅場不要領域展開的法術。”
“什麼意思?什麼法術?我又不是道士,怎麼可能懂這種東西?”
我也是看到了他瞪大的眼睛才意識過來自己說了什麼,隻好說:“說的也是,我好像找錯請教的人了。”雖然事實上你就是那個法術。
好在他沒有太在意,隻是深呼吸了一口後說:“你不覺得這院子很美嗎?以前每次都覺得把公園打理得這麼美,卻沒一個人來閑逛,是不是太浪費了。”
公園?這不是私家庭院嗎?不過說的也是,聽說這王府裡就連王爺都幾年不在才剛回來,花錢維持這麼一座庭院也太浪費了,好歹也是名勝古迹,對外售票才能收回點本錢吧。
“在這樣的庭院裡,看月色也變得特别美了。”
這倒是……有嗎?中元節都過了一周了,原本的圓月都缺了一角了。下一次月圓就得中秋節了吧?
“星星,你相信緣分是由天注定的嗎? ”
“所謂的天,其實就是世界運轉的一般規律,是大道之一。若能知天命,順天為便可謂仙,喻世人則為神。”聽到這話,忽然想起之前看的那本書了,這麼一看我也不是不能當道士,畢竟我也是認字的。
“你在說什麼?怎麼神神叨叨的?”
呃,我們好像确實不在一個頻道上,他用故意壓低的聲音好像是想把這氛圍搞得浪漫一些,而我則在破壞這氣氛,有點浪費了這王宮的造景。嗯……應該像剛剛那樣想首李清照的詞來才對的。
看到我心虛的躲閃表情,他深吸了一口氣說:“既然這樣,我就直說了。”
直說什麼?
“那個叫朱晨的人,雖然和宋葉民長得一模一樣,就連身世職業都有些相似,但畢竟是完全不一樣的人。而且和宋葉民相比,他還有婚約在身,有深愛的青梅竹馬。你覺得那意味着什麼?”
雖然不知道你想表達什麼,但立意的基礎就錯了,朱晨現在不是他自己,而是夏佑善的靈魂。
“這是上天想要告訴你,你和那個人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到現在還在懷疑這是不是一場夢,也不知道你是不是也在做着夢,做着做着就到了我的夢中。如果你也不是由我的意識所控制,而是獨立的意識的話,我在想這是不是上天給我們的啟示。”
“什麼啟示?”
“你就是太過沉溺在自己的夢想裡所以才會單身這麼多年。”
“我?單身?”
“嗯,宋葉國隻是你想出來的一個幻想對象。有錢有能力,為人正直又溫柔,要是現實生活裡怎麼可能會有這種男人?就算有了為什麼要喜歡你?你是有天仙般的相貌嗎?有能讓他更上一步的背景嗎?還是器大活好?”
該說你的話是太直了好呢?還是不夠直呢?“你不是直說嗎?所以你到底想表達什麼?”
“這些夢境,是讓我們都看清自己的内心的。對我來說,是遠赴重洋這麼多年後,其實内心還記着你這個人。讓我明白過來其實我不是對誰都沒有那份心,而是很早就住進了那麼一個人。對你來說,是看清現實。你就是把愛情這事想得太美好了,所以在這世上什麼都沒有得到,孤獨到現在的。這世上能找到一個喜歡你的人真的很好了!”
再不打斷他好像要說出那句話了。“你……也喝酒了嗎?”
“喝酒的是你!别騙自己了。就算你把這裡當作是平行世界,你想想。道長和王爺都說了,現在要面對的是關上平行世界的門,而我們兩個都不屬于這個世界,也不屬于宋葉國的世界。在那個世界裡沒有宋公子也沒有晨老爺,隻有我和你。夢醒了也好,回到我們的世界了也好,我們的世界不可能會有這号人物存在。也隻有我,能在現實世界裡給你帶來你想要的生活。現實裡的我醒後會馬上回國找你的。”
我一度的嘗試還是沒能讓他放棄。本就就着情拉住了我的手,這會兒一把就把我抱在了懷裡。
“之前那個夢中夢裡,我沒有機會和你多相處所以讓我又錯過了一次機會。星星,看看我吧。我會把你帶回家,今後都不會虧待你的。我也知道你可能因為我小時候欺負你的事還還介意……”
“夠了!是我喝醉了!要不然怎麼還能讓你提這茬呢!”
“星星啊……”
“我說夠了!”我趕緊從他懷裡躲了出來,然後說,“對了,時間也差不多了。王爺還找我有事呢,我得先走了。”
我還以為他終于放棄了,沒想到我走開後他還是止不住喊:“星星啊!我知道你還沒被我感動,但我努力的!還有!遇到什麼事了記得來找我,别忘了還有我這個後盾會給你依靠的!”
靠在這樣的人身上?這形象就讓我忍不住打了個冷顫。隻是要說他的話完全沒有道理也不是,就是因為這樣,就讓人身上的寒意更重了。發抖都止不住這陣勁。
【就是這種蟲!最近不少民衆反映在青城山遇到這種線蟲,有白的也有黑的。根據記者尋訪相關專家了解,這種蟲是名為鐵線蟲,是一種寄居在馬陸體内的寄生蟲。他們進入寄生體内後,會在宿主體内迅速生長,最終控制宿主身體,将他們引至水中後産卵繁殖,而原本的宿主則會因此溺亡。但各位市民朋友不用擔心,人類并不是這種寄生蟲的常見宿主,雖然通過喝生水,在水中戲耍等行為可能偶爾出現寄生蟲進入體内的情況,但隻要注意清潔,引用開水就能杜絕這種現象。】
趁着等待的空閑,道長打開了電視看起了新聞。見到我進屋後他調小了音量,然後招呼我坐下說:“我把朱陽支出去了,派駐在那兒的猖兵向我回報,這事或許确實與黎醫生他們的組織有關。那村長看是早上叫了靈車送去火化場,但因為沒有近親就隻有村長一家子幫忙送葬。我又聯系了附近的殡儀館,查詢名冊并無此人。猖兵本想回去抓着那村長問個究竟,沒想到村長和他婆娘正在家中商量着事。”
“是什麼事?”見他的停頓,好像我必須插上這麼一嘴才能推進下去。
“他們在商量給黎醫生提供更多的屍體,現在幹農活賺的不多,村裡的年輕人大多來城裡打工了,留了不少孤老在村裡都由村長來照顧。從最上年紀的老人幹起,将毒藥摻到老人的漢藥裡,營造上了年紀病死的假象,一個個讓他們還終。現在的殡儀場提供一條龍服務,隻要在送葬的路上動一樣的手腳,就能把屍體換出來送給黎醫生。”
“如果這樣的話和之前他們收集去的屍體不同,送去的也是年老體弱的身體,對病毒半點抵抗力也沒有。黎醫生會要這種屍體嗎?”
“如你推測的,對方極可能已經有了解藥。還要再多的屍體或許不是為了研究而是另有目的。不管如何,得先把這村長攔下來才行。”他說到,
“把他抓起來嗎?”
“鬼猖之言以如今律法而言無法成為證據,抓了他也無法定罪。要是除了他更是不可,新上任的村長也肯定會接着幹這事。所以得想辦法把村民們召集起來,當面揭穿他的所為。你先回去好好歇息,五更天我讓朱醫師來接你,明日辰時三刻是藥房敬老送藥進村的日子,村長原本會在收到藥後幫孤老們統一煎煮,你們要在那時戳破他們的謊言。”
“朱醫師是……朱嘉斌?”
“朱醫師多少是個醫生,有他在說話鄉民們自然容易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