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瑾立馬開始思考,頓時明白了什麼:“青城宗日後怎麼辦?”
他看見甯明爍點了點頭,就知道自己所猜沒錯了。
這種事情一旦攤開在陽光之下,對于青城宗的聲譽将是近乎毀滅性的打擊,這是無論如何都不可避免的。
甯明爍向後靠了靠,看起來有些無力:“我也隻能做到這裡了,老朋友……”
這種事情涉及青城宗的内部事務,不管是甯明爍的太上清門還是李子瑾的天策門都不好參與,也不能過多安排。
百年輝煌,不過一步走錯,滿盤皆輸。
這些都是無法避免的,從決定要進行這個行為開始,就要為這種後果負責。
不過,這件事情過後,對于自己這位主要謀劃人的聲譽可能會更差了吧。
無所謂了,反正現在除了天策門和三江派之外的人,也沒有什麼人對自己有什麼好的評價,維持正道,追逐公義向來如此。
無怨無悔,隻求心安。
隻需要最後确定,便可以開始了。
甯明爍擡起頭,眸色變得赤紅。
“走吧,我們去看看這次誰可以重新踏上擂台。”甯明爍起身,拿起玉琮說。
李子瑾點了點頭,立馬跟了上去。
上到閣樓之上,甯明爍又掃視了一遍閣樓上的衆掌門,随後閉了閉眼,瞳仁又變回了琥珀色。
他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現在怎麼樣了?”
“哦,現在已經是最後一場了,看樣子應該是茅山派可以重回擂台了。”範常平說。
甯明爍點了點頭,看起來沒有什麼意外:“下去不要緊,别散了就好,該回來的終歸是要回來的,最後一切都會迎來公正的裁決。”
範常平看着甯明爍,良久點了點頭:“是啊,宗師,該回來的自己會回來的,不會變的。”
“罷了,既然已經出了結果,也就沒有什麼好看的了,”甯明爍笑着搖了搖頭,“不過同為符箓三派,我倒是有些想和許掌門說說,許掌教,不妨等比賽比完,我們去找個地方喝喝茶?”
茅山派的掌教雖然對甯明爍也是沒有什麼好感,但是畢竟是前輩,還是要給幾分面子。
見到許掌教答應下來之後,甯明爍就繼續看着比賽了。
比賽很快結束,許掌教依照甯明爍的邀約,跟着甯明爍走了。
至于他們聊了什麼,我們暫且按下不談,繼續将話題引向齊真瑜那邊。
齊真瑜和李子瑾走在路上,兩人都沉默不語。
氣氛頗為尴尬,直到李子瑾開口:“這次行動會不會對甯宗師有口舌之害?”
看見李子瑾主動打破沉默,齊真瑜也立馬接過話題:“沒問題的,兄長也已經習慣了這些流言蜚語,畢竟他的身後名……不算多好,連宗門内部都頗有微詞,如果兄長在意這些,那麼可能太上清門要被清洗一次了。”
過了一會,他繼續說:“不過可能真的需要清理了,畢竟峰主投身魔道,這件事情太嚴重了,說不定有多少弟子也幹了這種事情,現在的風平浪靜無非隻是暴風雨前的平靜罷了……青城宗這個樣子應該是太上清門的預演罷了。”
李子瑾看着齊真瑜這個樣子,歎了口氣:“你也别擔憂這麼多了,現在魔君将現,正是天下局勢洗牌之時,動蕩很正常,這次清洗說不定是件好事,至少現在解決總比大戰的時候突然爆出來的好吧。”
聽到李子瑾的安慰,齊真瑜的臉色稍微緩了緩,擠出來了一個微笑:“謝謝,對于宗門沒有擔憂是很正常的,太上清門的現狀說到底有些像回光返照,全憑兄長一個人突然出現,擔起來了領導的重擔,使得太上清門有了主心骨,隻是,兄長并不是完完全全的凡塵中人了,不管怎麼說,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要離開凡塵了……我不敢想象後面會怎麼樣了。”
聽見齊真瑜的擔憂,李子瑾也歎了一口氣:“相信甯宗師吧,他畢竟是一個很有實力的掌權者,知道應該怎麼做。”
不過不得不說,齊真瑜這個樣子是不是對他有些信任了,算不算是個十分好的預兆呢?
齊真瑜看向李子瑾,對上他的眼睛,點了點頭,笑了。
他們就這麼繼續走着,有意無意地跳過了有關于魔物的話題,就好像朋友之間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日常對話。
陽光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