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的傻,太傻了。
“小心!”
聽見江十晴的聲音,麥黎回過神,看着從天上落下的棍子她順手接住,而着急跑過來的江十晴反而一個踉跄,麥黎下意識擡起棍子去接,就這麼正巧讓江十晴的額頭撞在了棍子上。
麥黎:“……”這也能受傷?
江十晴一時間有些無語,她扶着額頭,對自己的愚蠢感到無語。
“沒事吧?”麥黎上前拉起江十晴。
“沒事沒事……對不起那個棍子有沒有傷到你?”江十晴接過棍子,“我不小心甩飛了。”
“我沒事。”麥黎見跑過來的席悠,她把棍子還給江十晴,“你去醫務室看看吧。”
“晴姐……”席悠趕了過來,她直接走到江十晴身側,輕輕撩開江十晴的劉海去看上面的紅痕,又看了眼棍子的材質,“還好是輕的棍子……”
麥黎在一旁打量席悠的神情,她一時間分不清席悠是在演還是真的這麼擔心。當初她還信誓旦旦,現在她反而懷疑自己。
她發現自己這麼多年以來,不僅不了解喜歡的人,也不了解最好的朋友。
“你們去醫務室吧。”麥黎有些疲憊,她視線落在席悠脖頸貼着的創可貼,上面還抹了遮瑕膏,她心情格外複雜。
她完全搞不懂任何人。
江十晴眨眨眼,她跟着席悠離開時,卻瞥見麥黎望着别處發呆,也沒有之前針鋒相對的态度,果然那晚打電話的對象是麥黎。
至于安若……她這幾天托許緣問了一下,得知安若很可能是席悠公司的股東,也是曾經的藝人。
江十晴想破頭,愣是想不出這三人有什麼關聯。
還是說要等席悠親口告訴她呢?
試探一下吧。
這般想着,她坐在醫務室裡,輕輕抹着醫生給的藥膏,見席悠在一旁倒水喝,她故作不知地開口。
“說起來,麥黎今天看起來心情好像是不太好。”江十晴問:“你們之前說了什麼嗎?”
“說開了而已。”席悠并不想多聊。
“沒想到她是那麼輕易放棄的人……”江十晴打量席悠的表情,又說:“就那次哭了一下,我還以她不會放棄呢。”
席悠知道江十晴指的是麥黎喜歡自己這件事,其實她有些疑惑,江十晴的反應模棱兩可,像是在八卦,又像是在試探。若是後者的話,江十晴也沒有試探的理由,因為她對麥黎的态度已經很明顯了。
席悠仍舊搞不懂江十晴在想什麼。
“說這些幹什麼。”席悠岔開話題,“練習的時候走神了吧,下次不要再這樣了,很危險的。”
江十晴自覺理虧,她點點頭,有些不甘心。
為什麼不告訴她呢?
席悠到底把她看作什麼存在呢?
她有時候總是覺得席悠離自己很遙遠。
江十晴有些暈,現在是傍晚時分,醫生在門口與其他人聊着天,醫務室其實就是一個老舊的屋内,她靠坐在藤制椅子上,席悠靠在窗邊喝着水,夕陽籠罩在席悠周身,又把她的身影印在地闆上。
江十晴眨眨眼,她嗅到帶着淡淡花草香的藥味,聽見遠處傳來斷斷續續的蟲鳴,風拂起她臉色的發絲,臉上傳來了輕微的癢意。
席悠似乎是察覺到她的視線,看向了她。
“晴姐,怎麼了?”
見到那模糊又疏離的笑容,江十晴的心在一瞬間揪了起來,席悠整個人背對着光,夕陽的紅光完全把人圈住,席悠的神情也變得模糊不清,一切都變得不真切,好像一下子就會散開。
“是有點暈嗎?”
江十晴看見那道身影走來,而後額頭上傳來冰涼的觸感,席悠的手掌落在她的額頭,她那微微燒灼的疼痛消散了一些,她舒服得眯起了眼。
“痛嗎?”
“不痛……”江十晴索性攬住席悠的腰,她直接把臉貼在肚子上,感受到席悠瑟縮了一下,她稍稍擡頭,問:“是肚子這裡怕癢嗎?”
席悠倒吸一口氣,她一時間不知道江十晴為什麼會做出這麼暧昧的舉動,這就是直女嗎?話說直女真的會這樣做嗎?
席悠内心亂成一團,她故作鎮定,說道:“還好。”
說着,她也不能推開江十晴,便把江十晴雜亂的頭發理到後面,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江十晴面色微紅,感受着屬于人的體溫和觸感,她有些眷戀這份感覺,這就是喜歡一個人時會産生的幸福感,如果可以的話,她好想一直躺在席悠的肚子上。
在門口準備叫人集合的錦瑟:“……”
草,不敢叫人了。
她拿起手機,立刻拍了幾張照片,一怒之下當即發了博文。
愛彈的錦瑟:導演讓我喊人集合,我這敢喊嗎?[小黃豆微笑]
配圖的内容是江十晴抱着席悠的腰,照片拍得有些模糊,傍晚的光還拍出了幾分老照片的質感,江十晴把臉貼在席悠的肚子上時是滿臉微紅幸福地閉着眼,席悠則是低頭看着江十晴,手正好落在對方的頭上。
特别自然又有氛圍的照片,瞬間讓“西芹”這對CP沖上了熱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