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力地癱倒,揉了揉額頭。
我不明白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我隻是想給維羅妮卡一個驚喜,想讓她快樂,可為什麼,反而和她吵了起來?我從沒有和她吵過,我還以為我們永遠不會吵。
她為什麼反應這麼激烈?也許,和她以前的經曆有關?
我想不出頭緒,因剛才的吵架而産生的萬分懊惱。
我長長歎了一口氣。
“當,當,當。”
有人敲門。
“誰?”我喊了一聲,下意識地起身去開門。
在我摸到門把手的同時,我心裡掠過警兆。
不對,大使館的人,沒有一個這麼敲門。
然而,我已經按下了門把手。
門被撞開,一把閃亮的匕首從門縫紮了進來。
我躲閃不及,感到自己被刺中。但與此同時,我也召喚出藤蔓,将來人打落在地。
當啷一聲,匕首掉在地上。我的腹部有些疼痛,有些濕潤。
“路易莎!”
旁邊房間的使團成員推門出來,尖叫了一聲。他跌跌撞撞地跑下樓,去喊人。
我有些頭暈,想扶一下身邊的牆。但是牆比我以為的還要遠一點,我伸出手,卻沒有扶住。
地面出現在我眼前。我摔在地上。
好在,不斷有使團成員過來了。我被扶到了床.上,有醫生來給我處理傷口。
晚上,安妮卡來看我。
“刺殺你的人已經查清楚了,是聖城教會的人。皇帝陛下已經知道了你的事情,給你送了些賞賜,我已經放在大使館的庫房裡了。另外,皇帝派了一隊皇家騎士來保護你,他們就在門外。”
“是嘛,那謝謝陛下了。”我虛弱地說。
席德佳就在這支保護我的隊伍裡。因為我之前和她有合作,她被指定為在我房間保護我的人。
“我還沒吃晚飯就被派過來了,餓死了,你要補償我。”
席德佳坐在我的床邊,名義上是保護我,實際上是毫不客氣地吃我的慰問品。
在席德佳啃第三個蘋果的時候,維羅妮卡出現在了房間裡。
我以為我出現了幻覺。
但席德佳已經甩掉蘋果,拔出長劍,面向維羅妮卡。看來她把維羅妮卡當成了新的刺客。
維羅妮卡手中則聚集起一團黑霧。
“停!”我用力喊了一聲,“是認識的人。”
我把她倆介紹給彼此,我說完後,維羅妮卡對席德佳說:“好的,席德佳,麻煩你先離開一下,我有些事和她說。”
席德佳看我一眼,我點點頭,她便收起劍往外走,順手從慰問品裡拿了幾個小蛋糕。
“你這是怎麼一回事?我才離開了半天,你就傷成這個樣子?”
“也沒有那麼嚴重啦。”
“這種刺殺隻是第一次,以後還會有很多人來殺你的。你真的不考慮辭掉這個職位嗎?”
“總要有人去做這件事吧?這次确實是我大意了,以後我會更謹慎,而且,有了這些騎士保護我,我也安全很多。”
我從沒見維羅妮卡強迫任何人接受她的觀點,隻要對方不聽,她就不會多說什麼,更不會有任何情感波動。今天勸我,好像是唯一一次反複勸阻,唯一一次生氣。
這是否說明,她在乎我?我心中動了動,為和她生氣而産生的難過少了很多。
“看來你已經決定了?”
“是的。”
維羅妮卡點點頭,不再說什麼。
“你就收下尤卡拉火鑽吧,我留着,也沒有用處。”
“也好。謝謝你,路易莎。”
我笑笑。
這一次我沒辦法親手給她系項鍊了,隻操控着藤蔓,把項鍊放在她手裡。
“你好好養傷,等你好了,我帶你出去玩。”
“哎?真的嗎,好呀,去哪裡?”
“先不告訴你,傷好了再說。”
維羅妮卡離開後,我又叫席德佳進來。
“唔,她走了?”席德佳東看西看,“她到底是怎麼進來的呀?”
“她不是人類,有些特别的方法。”
“哦是嗎?那還挺厲害的。”
當然。她可是維羅妮卡。我默默想着。
“我剛才在外面聽到一個消息。”席德佳一屁股坐在我旁邊。
“什麼?”
“薩賓南部和聖城教會可能要開戰了。”席德佳的神情有些茫然。
“那你的家鄉?”我下意識問。
“沒關系,我家人已經賣掉領地,移居耐蘭了,”席德佳低低問,“你說戰火什麼時候燒到耐蘭呢?”
“能晚一天是一天吧。”
戰争早晚會到來,和平的日子能多一天是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