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心點,小濤。”薛珅對他的反應不太滿意,情緒上卻不顯山露水,隻輕聲細語地問道:“你在這裡做什麼?”
張濤迅速環顧四周,薛珅的身側站着幾名少男少女,正好奇地朝他這邊打量。他頓時就明白了薛珅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和他一樣,也剛從外面接了學生回來。這棟雙子樓的地下停車場和一樓大廳均為兩家酒店共用,無論是去A座還是B座,這兩處總歸是必經之路。
“沒什麼,就是帶個學生在這裡等人。”張濤知道自己不能實話實說,但他畢竟不是李想那樣的人精,講假話時本就很難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更何況是在薛珅這種段位的說謊高手面前。
看他毫無底氣的表現,薛珅完全不用細想,就已經猜出了個大概:“這麼心虛……等清華的人?”八成還是在等姜凡。
張濤讪讪一笑,他現在連想死的心都有了。
薛珅看起來倒是沒什麼所謂,還開始向身旁的學生們介紹起他來:“這是你們的張濤學長,高中的時候坐我後桌,現在在北航學物理。”
幾名同學紛紛乖巧地上前來跟張濤問好,緊接着就湊到林羽身前去關心他考得如何——他們是同校同級的學生,即便算不上朋友,也早都混了個臉熟。
見小孩們聊得熱火朝天,薛珅也沒出言催促他們還有正事要辦。在場的所有人中,唯有張濤如芒在背,如坐針氈。他忽然發覺,薛珅始終沒把手從他身上拿下來過,此刻已經遊移至他後頸,有意無意的摩挲惹得他皮膚泛起一股癢意。
薛珅的語氣帶了點哀怨,當着衆人的面調侃他道:“小濤真是不夠意思,好歹也坐了兩年的前後座,怎麼問都不問我一句,就把這麼好的學生送到姜凡那邊去了?高中畢業三年了,還在偏心你的好同桌?”一旁的學生們都笑了起來,氣氛好不快活。
趁着少男少女們又聊起林羽這一次的超常發揮,注意力不在他們身上,薛珅的手藏匿在張濤的背後,指尖隔着衣服,沿着脊椎一路下滑。他的唇瓣也湊近了他的耳朵,溫熱的呼吸把耳廓熏成暖紅色:“你怎麼對他這麼好……難道我昨晚把你伺候得還不夠舒服?”
張濤的脊背僵硬,雙腿卻發軟得厲害。他能察覺到那隻漂亮的、覆着薄繭的手已經從自己短袖下擺的邊緣鑽了進去,正如薛珅其人,活脫脫一條無孔不入的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