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雪時潔癖很重嗎?你們...很熟嗎?”
“應該...不算吧。”
許猶春低下聲回應道,雖然自己也有些不理解為何雪時會對自己不太一樣,但他還是不想被雪時聽到,否則他可能又要生氣了。
或許,雪時真的和夢中的男子有關聯。
又或者,他就是夢中的那位男子。
但現在,不能打草驚蛇。
換屆儀式在前,雪時一時半會走不了,等到換屆儀式結束,他一定要找機會和雪時聊聊。
許猶春的衣服一向以淺色系為主,綠色為主。但雪時原本的衣服是白色的,他便拖許疏荷拿了件他不常穿的白色衣衫給他。
不得不說,雪時此名取得恰到好處,不僅貼合了他的性格,就連長相也是如此。
換好衣服的雪時,長身如立、白衣勝雪,如雪山之巅從天而降的神邸。眉眼如墨,正靜靜地望着許猶春。
“真好看。”
許疏荷滿意的看着自己拿來的衣服,連連稱贊。
雪時沒有回應,又一次徑直向許猶春走來,似乎他的世界裡隻有他一人。
他低下頭,似是忐忑的微顫着聲問道:“你覺得呢?”
許猶春眨了眨眼,回過神來後立刻彎下眉眼,柔聲道:“好看。”
雪時眼見得情緒變好,這似乎是他今晚唯一一次笑着。
“你喜歡就好。”
聞言,許猶春的臉又不值錢的紅了,連忙别開眼轉移了話題:“時間不早了,我們也該回去了,雪時你呢?你要回家嗎?”
“家?”
雪時疑惑的歪了歪頭,毫不猶豫的脫口而出——
“你就是我的家。”
“!”
許猶春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向面前似乎不是在開玩笑的雪時。
而一旁的許疏荷腦子已經炸掉了,她不敢相信自己那乖巧聽話的弟弟竟然一個晚上把知名的銀河旅行家給買了!?
“許猶春!阿娘不允許你買男人的!!!”
“我、我沒有!”
許猶春再次回到了那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的局面,他看着仿佛不知道自己說出了什麼震驚下巴的話,還在狀況外的雪時,小心翼翼地理着自己的衣服,生怕弄皺了。
他無奈扶額,隻好認命。
看來,隻能将雪時帶回去了。
回去的列車上,許猶春看着再一次和他貼貼的雪時,無奈歎氣。
“雪時,以後不能随便對别人說出剛剛那樣的話。”
雪時漆黑的眼眸移了過來,他似是聽懂般點了點頭。
“我知道。”
許猶春松了口氣。
“但你不是别人。”
那也不能随便說啊!!
許猶春一口氣噎在喉嚨裡,上不去也下不來。他感覺再這麼聊下去,他遲早要被氣死。
雪時似是察覺到許猶春情緒不對勁,于是攤開手掌,放至他的眼前。
許猶春有些無厘頭,“怎麼了?”
雪時依舊是那副冷淡的模樣,不過此刻他的神情專注認真,目光落在手掌心處。
隻見,那原本空空一片的掌心,白光乍現。
許猶春下意識眯了眯眼,下一刻,一朵黑玫瑰如烈焰般綻放。
許猶春小聲驚呼了一下,黑玫瑰的周圍氤氲着一片白光,如在黴爛的泥濘中染起的希望,纏綿于心髒。
雪時将黑玫瑰舉到許猶春眼前,見他嘴角微揚便放下心來。
“送給你。”
忽的,許猶春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絲畫面——
也是如這般的夜晚,清月之下,男人有些忐忑和害羞的開口:“送給你,希望你喜歡。”
不過很快,那些畫面便如細沙般流逝,怎麼抓也抓不住。
許猶春側眸直視着雪時的那雙眼,眼底暗藏情緒。
“謝謝你,雪時。”
他想,他一定是忘了什麼。
而這一切,所有人都知道,隻有他不知道。
雪時,如果你就是那個人。
為何不與他相認,為何隐瞞自己的來曆?
難道,他們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