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寥的夜晚繁星點點,此刻的明月再次成為樂月星的保護罩,清涼的月輝氤氲在人們的周身,萬家燈火長明。
從高處去看,燈火盎然。神女獻祭、護佑安甯,這是所有人的心願。平民們歡呼雀躍着,慶幸自己終于熬過了黑暗,在中央廣場聚集起來,火星時不時從篝火中濺出,卻抵不過人們眸底的希望。
月涼如水,孟家宅邸旁的小花園坐落在高塔對面的小山坡上,靜谧的夜下耳畔隻剩風過的聲音。草木因月輝的庇佑而茂盛,枝葉帶了些清露。
這兒雖遠離城市喧嚣,卻能清楚看到山底的篝火晚會。
花園裡有些破舊的單人秋千吱呀作響,許猶春穿着單薄的衣服,背倚靠在冰涼的秋千上,任憑風将他微微吹起。而那雙黑眸正時不時掃過對面的高塔。
在對待孟夏天獻祭這件事情上,許猶春出乎意料的平靜,大多數都處于沉默不語的情況。
“嘎吱”,門被人輕輕推開,雪時懷裡抱着塊毛絨保暖的白色毯子,眼神悄然瞥向許猶春,沉聲走來,“蠢蠢,夜裡涼,蓋件毯子注意保暖。”
聞言,許猶春仍舊一動不動,目不斜視。不過那秋千卻是自覺的停了下來。
待雪時緩步走近,想要将毛毯輕柔地蓋在許猶春身上時,卻被他故意側過身子躲開。
許猶春,在耍小孩子的脾氣。
雪時在心裡無奈歎了口氣,眼神卻不自覺流露出寵溺的情緒。
他伸出手揉了揉許猶春聳拉着的腦袋,利用自己寬大的身子迫使許猶春将視線放在他的身上。
随後不由分說地将毛毯強硬蓋在他的身上,滾燙的掌心緊緊握住許猶春的雙肩,避免他躲開分毫。
“我不用。”
見無論如何都敵不過雪時的力氣,許猶春終是闆起臉,别扭的開口,僵硬的語氣頓時讓雪時暗暗發笑。
“蠢蠢,你是不是又在和我耍小孩子脾氣了?是誰惹我們蠢蠢不高興了?”
雪時微啟的薄唇笑意明顯,一向清俊疏離的面龐煥出柔意,垂眼注視着他的一切,眸中光華流轉。
“才沒有,你不要瞎說。”
許猶春無力的反駁道,再次将頭低了下去,不願看他。可雪時卻起了興趣,單膝跪地,順便細心的将毛毯裹緊了些。
湊近了許猶春的雪時這時才發現他有些不對勁,柔和的涼風下能夠與心愛之人貼近自是讓人心底多了些醉意,可許猶春的臉頰卻是不正常的紅。
他回眸看到了被人随手扔在一旁的啤酒瓶子,心裡頓時有了答案。
許猶春是喝醉了,在耍酒瘋呢。
醉酒時的許猶春比雪時見過他的任何時候都要可愛,甚至黏人得多。
隻見他嘴裡雖然小聲嘟囔着不需要雪時,可手上的動作卻出賣了他的小心思,那雙纖細修長的手,正緊緊攥住雪時的衣角。
“雪時...”
許猶春嘴裡呢喃着,那雙朦胧濕漉的雙眸緩緩對上雪時的眼,語氣帶着百分的委屈,拖長的尾音讓雪時的心髒一麻,下意識試圖再湊近些——
事實上,他也這麼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