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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章 第二百四十二章 敗倭王跪地獻降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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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岚起伏,江河被火燒得有些蒼老。旭日灑滿大地,才略微留住人間一絲生氣。

日光溫柔,落在他們的臉上。晨風柔和,将他們汗濕浸血的衣衫吹幹。衣衫的紋理都是血漬,原本柔軟的料子,此時成了一個硬殼子。

朝陽将他們的影子拉長,最大的是程子弢,也才二十多歲。

他們臉上尚有倦意,不過更多的是欣喜之色。此時,他們沒有流落異國他鄉的悲懷,胸腔裡滿是豪情壯志。

被挑斷手腳筋的淳明重傷倒地。小雨稍微給他包紮了下傷口,防止他失血過多死去。

淳明渾身蜷縮在一起顫抖着,因失血過多,他臉色有些蒼白。淳明夜間幾次想逃,被天朗抽了幾鞭子,手臂上清晰可見的血印子。

張宇晚上熬鷹一般守着他,一會兒捉蛇來吓他,淳明壓根不怕。那些無聊的士兵便找了許多癞蛤蟆放在他身上,淳明倒也不怕,就是太惡心,一宿沒睡。

李珺珵和柳文暄兩人下馬,程子弢才翻身跳下馬,将手腳筋都挑斷的蕭風扔到淳明身邊,蕭風重重一跌,從昏迷中驚醒過來。

他不敢相信,淳明竟然落到這步田地。淳明頭發散亂,許多發絲都粘在臉上的血污裡,塗了一臉。他衣衫亦破爛不堪,哪裡像一個帝王。

淳明和蕭風兩人面面相觑。蕭風這般,李承琪那厮更加不會出面了。淳明暗嘶一聲,他有些後悔,後悔與藤原搶政權。藤原要的是一個傀儡皇帝,可他卻希望成為東瀛千古第一帝。若是當初聽藤原的,眼下還不是攻打中原的最佳時機,東瀛也不會成為如今的樣子。東瀛這麼多年四分五裂各自為政,藤原統一東瀛以來,也才不過十年,他卻是還不如藤原,他當初是被皇室擠壓逃離,當年在宮裡都沒鬥赢,而今回來,便輸得這樣慘。

“東瀛軍徹底敗了嗎?”淳明趴在地上掙紮了兩下,想要站起來,最後還是無力坐回土堆裡。

“是的,陛下,鏡宗潭明得知兒子鏡宗澤野已戰死之後,便切腹自殺了。是鴻賓雁一幫鏡宗潭明收的屍。”抓到的東瀛俘虜如實說。

“東瀛還剩多少人了?”淳明的聲音也跟着身體一起顫抖。

“所有軍民加起來,不到就剩一百多萬了。”

“先前六百多萬人口,而今就剩一百多萬了?”淳明猶猶豫豫,望着腰間的匕首,他很想抽出來,一死了之。

李珺珵并不給他這樣一個機會。

清風徐來,撫着朝霞。這樣的涼風和日色,委實能撫慰人心。好像一路所有的艱辛,在這一刻終于覺得值得。

李珺珵望着朝陽,眼神有些空洞。柳文暄瞥過李珺珵的眼睛,心頭有些疑慮。

承瑜和程子弢幾個則不同,打了勝仗,是最值得開心的。他們許久沒有看到這樣的陽光。若是再來一陣雨,當真是極好。

淳明軟坐在地,蕭風嫌棄他身上髒,又挪開一些。淳明冷笑了一聲,想說什麼,卻轉向李珺珵:“中原秦王殿下,而今東瀛舉國戰敗,勝者為王,敗者為寇,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李珺珵神色漠然,并未理他。

“淳明,東瀛自你以下,誰都可以死,唯獨你不可以。戰争由你發起,那麼多軍民因你而死亡,你可知其中罪孽?”承瑜下了馬,過來呵斥道。

淳明再也不能動武,也無法死去,他跪坐在地上,無可奈何道:“東瀛已經成了一片廢墟,甚至連重建都不可能,你們要這片土地也沒多大作用。”

“中原無數将士死在這場戰争之中,都是死在你一己私念之中。而今,你當先獻降書,再作為戰犯,與我一同回中原,接受懲罰。”李承瑜淡淡道。

“降書……本王絕不會獻降,要頭一顆,要命一條。”淳明嘴很硬。

“那你身後的二十萬殘兵呢?你天下的這些子民呢?”承瑜恨不得一劍砍了他,“他們都陪着你一起死是嗎?”

“我都不想活了,我管他們做什麼。”淳明冷聲道。

蕭風在一旁看笑話,他雙手顫巍巍拿起一根狗尾巴草叼在嘴裡,似乎要從草根上咬出些汁液解渴。他的胸腔劇痛,痛得沒法喘息。那枚暗器,釘在他的胸骨上,疼痛難耐,且渾身酸軟無力。他中的毒标裡,應該有分量不輕的蝕骨散。

好厲害的毒。

“陛下,獻降吧。”一個不想死的士兵高呼道。昨夜,張宇等人沒少恐吓他,他吓得屁滾尿流,加之張宇他們用蛇啊蟲的把這些人都吓破了膽,一個個早就想投降了之。

“獻降吧陛下……”一聲,兩聲,千聲,萬聲……

淳明被淹沒在這種恐懼裡頭,幾乎發瘋。逞強好勝的人面對失敗的結局,心裡頭的絕望和窒息是無以複加的。

淳明頭昏腦漲,用力往地上撞,額頭青筋暴起,牙關緊咬,表情十分猙獰:“不要逼我……”

他牙齒裡滲出血來。

“小心,淳明要自盡。”程子弢道。

柳文暄手中彈出一顆石頭,點了淳明的穴道。李珺珵看到這情形也無動于衷。

忽而,人群一聲高喝:“皇帝駕到。”

卻見,東瀛兩大将軍,鈴木和松藤護着一個十五歲模樣的少年乘馬車逶迤從東邊過來,後頭跟着一群人。少年不是旁人,正是淳智的長子,淳義。

淳義先向李珺珵道:“東瀛國門不幸,東瀛皇室家門不幸,以至于讓幾個好戰分子奪了國權,導緻今日生靈塗炭之局面,還望天使恕罪。”

李珺珵和柳文暄都未開口。李珺珵是淡漠,柳文暄是沉重。

鈴木道鞠躬道:“中原殿下,此番戰局,确實錯在我東瀛,我朝願接受一切戰敗懲罰。”

李珺珵依舊清冷,他的眼神裡,似乎判定他們的結局,隻有死。

柳文暄沉聲道:“此番東瀛挑起争端,甯我軍民死傷無數,并不是一句‘恕罪’便能平複國人傷疤的。多少壯士家中父母其子在等着他們回家,卻永遠也等不到團聚的那一天?多少人默默無名倒下,或墜入大海,葬于魚腹,或殒命于大火,或焚身于炮火……你們可曾想過,他們曾經有一副有血有肉的身軀,有一顆萬丈豪情的心,到最後,他們連墳墓也沒有。甚至很多人,從出生來到這世上,姓名都不曾留下。當初征兵的冊頁被焚毀,最後誰又記得誰是誰呢?”

柳文暄此言一出,中原軍莫不暗自落淚。

柳文暄默了默,他喉結滾動,頸部的血管似乎因隐忍憤怒而鼓起,十分明顯。他繼續道:“國雖大,好戰必亡。哪怕中原國土無疆,卻從不曾想去占領别國領土,欺壓鄰國百姓。”

淳明啐了一口:“不曾占領别國領土?那中原的疆土又是哪裡來的?”

柳文暄冷聲道:“中原除了‘國雖大好戰必亡’這一句,還有一句,犯我疆土者,雖遠必誅……”

中原将士聽到此,莫不高呼:“犯我疆土者,雖遠必誅。”

山呼海喝之聲鋪天蓋地,是豪情,是壯志,是憤怒,是煌煌天威,是不可侵犯的王師。

柳文暄道:“若非東瀛侵淩我土,我華夏禮儀之邦,有怎會不遠萬裡漂洋過海與賊寇厮殺?況且東瀛文脈百工皆源于中原,使用的文字,居住的房子,使用的衣食住行,如紙張、書籍、醫藥典籍、羅盤、食物、碗筷、雨傘、折扇、衣衫、木屐……凡目之所及,無一不來源于中原。東瀛弱時,極其善于虛心學習,中原慷慨,往往也親囊相守。”

“呸,東瀛不遠萬裡去中原學習,難道不是用無數金銀财寶換來的嗎?說白了還是東瀛向中原納貢,才換得一些東西。”淳明咬牙切齒。

“無利不起早的東瀛會在不獲利的情況下不遠萬裡進貢中原?”柳文暄覺得有些有些可笑,“東瀛幾座孤零零島漂浮在海洋上,若是物阜民豐,又何必出現那麼多海盜?若是國殷民富,又何必觊觎中原土地?所以,淳明君和無數東瀛人為何把占領中原視為國策?甯願毀棄這塊土地,也要不遠萬裡号令百萬雄師西征?”

淳明被問得啞口無言,鼻中哼哼出氣,恨不立即起身殺了柳文暄。

柳文暄繼續道:“不管是淳明也好,還是東瀛将士也好,你們首先是嫌棄自己的國土,才觊觎中原的。不是嗎?你們嫌棄自己國土褊狹貧瘠,究其本源,其實是在嫌棄你們自己。所以西征失敗之後,許多東瀛人剖腹自盡,或遁入空門。因為你們被困在這座孤島之上,上無明主,下無仁心,一味逞兇鬥狠,好武好鬥,不修人善,才至于此。”

“柳文暄你别說了,你說了他們也聽不懂?”蕭風忍不住嘲笑一句。“這群東瀛人,和中原人想的根本不一樣,他們心底就沒有仁義禮智信可言。譬如三國事,中原人多崇尚劉備諸葛亮,但東瀛人就崇尚無所不用其極的呂布。說來,呂布除了能打之外,就是臉皮厚,東瀛人就是如此,說白了,兩個字,無恥。”

淳明聽後眼框鼓起,狠狠地往蕭風身上一撞,蕭風胸前的暗标被衣服拉扯下來,又是一陣剜心的痛。他狠狠朝淳明耳朵上一咬,兩個殘廢之人相互撕咬起來,真如野狗打架一般。

張宇一腳把他踢開:“别丢中原人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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