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曆98年12月23日早晨。
陳影笙和羅春喜來到七中,和羅莉娜的班主任見面。
她們用的借口是想給莉娜轉學回老家,讓家裡的老人照顧。
班主任是位很好的老師,苦口婆心地挽留莉娜,給她們分析一堆留在誕江讀高三的好處。
陳影笙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我家莉娜在學校的人際關系......”
“她和誰都相處得挺好呀。”班主任緊接着問,“是有什麼問題嗎?”
“沒什麼問題,隻是想找您了解一下。”
班主任笑了:“莉娜不會有問題的,她是個很有主見的孩子,也有自己的小脾氣。”
陳影笙又去問羅莉娜的同學,同學嘻嘻哈哈地回答:“羅莉娜?她不霸淩别人就不錯了!”
這句話引來周圍一片笑聲。
同學補充:“她沒有霸淩别人,我隻是想象不出她被霸淩的樣子。”
“她還有别的朋友嗎?校外的朋友。”
“校外的。”同學遲疑了一下,“有吧,藍天的那幾個。”
“藍天中學!”羅春喜尖叫,“莉娜怎麼會和他們混在一起?”
藍天中學在誕江是出了名的收底校,學校裡的小混混們制造過不少都市傳說。
同學被羅春喜吓了一跳,陳影笙趕緊把人拉走,然後又回來偷偷地問:“你知道莉娜去做什麼了嗎?”
“不知道,她好幾天沒來學校了。”同學快速地向羅春喜的方向看了一眼,“她不會跟着他們去搞錢了吧?”
未成年小混混所謂的“搞錢”無非是在沒有監控的小路上勒索同學。
極個别膽子大的會去偷電瓶,連偷手機的都少,敢偷手機的一般是從小幹這個的。
陳影笙旁敲側擊地問羅春喜錢的問題,羅春喜堅定地否認,并說莉娜每個月拿到的零花錢在同學間屬于中上水平。
上課鈴響起,莉娜的同學們回到教室,她們在學校的走廊上漫無目的地亂逛。
羅春喜突然神秘地把陳影笙拉到一旁:“我昨天回家才發現,我有串手鍊丢了,是不是小混混偷的?”
“什麼樣的手鍊,價值多少錢?”
羅春喜把手機裡去年過年的照片翻出來:“一條銀藍珍珠手鍊,我不知道值多少錢。”
銀藍珍珠不算特别罕見的珍珠,但相同品相下肯定比白珍珠貴。
陳影笙雙指放大圖片,仔細觀察手鍊,她産生新的疑惑:丢了貴重珠寶也不願報警嗎?
這個疑問最終沒有問出來,陳影笙跟着羅春喜回到家中。
羅春喜租了老城裡小巷子的平房,陳影笙先去看羅莉娜的房間。
這孩子的房間樸素極了,連套好點的衣服都找不出來,隻有一雙稍貴的運動鞋。
“手鍊丢之前被放在哪?”陳影笙問。
很快,她被羅春喜帶到一間漏風的儲物間,裡面堆滿了幹米粉。
“把手鍊放這裡?”陳影笙震驚了。
“是啊,放在這種地方都能被小混混偷走!”羅春喜狠狠地說,她認定了是小混混偷的。
放在這裡還能丢,十有八九是自家人偷的。
羅春喜向放手鍊的櫃子走去,被陳影笙攔住了。
地上和櫃子上都有羅莉娜的腳印,那腳印挺特殊,一眼能認出來。
陳影笙避開偷字:“腳印是莉娜的,莉娜把手鍊戴走了。”
羅春喜大吼:“不可能,絕對不是莉娜偷的!你是不是為了騙我錢故意這麼說的?你個騙子!”
......
“不是,你等等。”
陳影笙的講述被左絮飛打斷了,他一臉懷疑地看着陳影笙:“一雙鞋和一堆腳印,你能确定是羅莉娜偷的?”
“靠痕迹學判斷的,新曆後痕迹學被高科技和超能力取代了,其實挺有用的。”陳影笙解釋。
“腳印的長寬能估計嫌疑人的身高和體重,腳印的壓力分布能推測嫌疑人的步态、姿勢和健康狀況。”
左絮飛眯眼看着她:“進門前院牆上也有吧,你認出來了,就是不說。”
“被你發現了。”陳影笙面不改色,“對不起,下次一定告訴你。”
“你還讓貓把鞋印踩沒了。”左絮飛越想越生氣。
“拉屎布偶自己跳上去的。”陳影笙辯解。
左絮飛感到疲憊:“算了,你繼續講,羅春喜指責你騙她,之後呢?”
“我不想和她争吵,反正她付過一部分錢了。我正想轉頭走人,羅莉娜頂着一個巴掌印回來了。”
“銀藍珍珠手鍊呢?”左絮飛問。
“被羅莉娜一起帶回來了,我剛想問問發生了什麼,羅春喜看清女兒臉上的巴掌印,抱着女兒放聲大哭。”
“羅莉娜倒是沒哭,她問我是誰,為什麼來她家,給我拿了錢,讓我快點走。”
左絮飛追問:“然後你就走了?”
“我問羅春喜委托還繼續嗎?羅春喜說不用,我當然不查了,我聽委托人的。”
“這和你今天幫羅莉娜掩護有什麼關系?”左絮飛的目光銳利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