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者說,無論是歡樂或是苦難,時間隻會沉默的向前流動,無悲無喜。
好消息是,沈銀河的易感期終于過去了,生活重新恢複了美好,沒有24小時煩躁的情緒,沒有體感上的悶熱,也沒有一觸即發的尴尬欲望。
隻有清爽的,健康的,穩定的自己。
李莽失去了他降溫貼的幸福工作,内心的不滿簡直要從嘴巴裡湧出來,他總是時不時用哀怨的眼神看着沈銀河,試圖喚醒她的良心。
但沈銀河此刻就像開了光,完全一副百毒不侵的莊嚴寶相。
放置了李莽,沈銀河回歸了她平和的日常,依然是那個品學兼優的後勤科一年生。
然而某些她壓根沒放在心上的事情,卻給别人的生活一記悶雷。
她端着餐盤,站在食堂窗口,與孟枕流狹路相逢。
孟枕流的臉上已經看不出青紫的痕迹,但他狼狽的從樹林裡出來的事情被好事者傳的人盡皆知。
大家紛紛猜測到底是誰打了他,誰竟然會打他,誰還能把他給打了。
八卦的流言指向他和梁宵、路繁星的三角關系,一時間論壇裡以他們三人為主角的天雷狗血帖層出不窮,滿屏飄紅。
被暗指買兇傷人的路某星每天都在論壇上跟人唇槍舌戰,試圖挽回自己的清白,鍵盤都快搓出火星子。
孟枕流不在乎流言八卦,但他被人虐菜這個事實讓他三觀盡毀。
尤其是當他得知沈銀河還是個後勤科的。
這就像周圍的人一直說你真是天賦異禀啊武曲星降世啊,結果被街邊賣串串的老奶奶一記老拳打成一顆閃耀流星。
沈銀河擡起頭,不知道這位同學為什麼要擋在她面前。
“這位同學,你如果着急那你站前面吧,我可以等等。”沈銀河一向待人寬容。
“...你不記得我了?”把人打了之後還不記得别人的臉...這個人!何等嚣張!
“前幾天在小樹——”感受到周圍的視線,孟枕流自動壓低聲音:“咳,前幾天,熊方那個事情...”
“哦。”沈銀河這才認出原來是苦主之一,但毫無波瀾:“所以呢,你要去教導處舉報我嗎?但你可要記得是你們先動的手。”
我跟他們又不是一夥兒的!孟枕流嚴肅的臉隐隐有崩壞的趨勢。
他穩了穩心神,開口時恢複了往常的冷漠:“你跟我,下午6點訓練室,認認真真打一場。”
“不去,我為什麼要答應你。”沈銀河一臉莫名。
孟枕流一噎,Alpha之間經常隻因為一個眼神都會打一場,尤其是軍校這種地方,沒有人會對約戰不感興趣。
“你不敢?”他試圖挑起沈銀河的鬥志。
“...”沈銀河真的很想知道這些男孩子怎麼了,為什麼都喜歡一次次的來挨揍。
“怎麼了?你們倆站在這兒幹嘛?多影響後面學生打飯啊。”劉豐年遠遠的就看到這兩人在食堂窗口前對峙。
“劉主任好。”沈銀河規規矩矩的行了禮:“這個同學說下午6點要去訓練場打我。”
“?!!”一向護崽的劉豐年差點跳起來:“孟枕流?你這是要幹什麼?明目張膽的欺負後勤科的同學嗎?”
食堂是後勤科的大本營,主任的話引來無數殺氣騰騰的眼神。
孟枕流不由得脫口而出:“我沒有,她當然也可以打我!”
“抱歉啊,這位同學。”沈銀河低垂下眼睛,一張臉上三分為難七分尴尬:“我沒有那種奇怪的癖好,請你找别人吧。”
周圍同學和老師的目光簡直要把孟枕流戳成個篩子。
孟枕流:...奇恥大辱!
今天的事情以孟枕流得到劉主任的口頭警告為句号,但随後的連續幾日,他都像個死不瞑目的背後靈,總是出現在沈銀河常出沒的各個場所,那種探究的視線實在令人如芒在背,沈銀河果斷把孟枕流跟蹤和曾威脅自己的事情上報給了教導處。
孟枕流,人生第一次喜提全校通報批評和3千檢讨。
“真是難得。”陪着她走出教導處的朱八喜有點愕然:“還是第一次看到你這麼生氣,不過那個孟枕流确實過分,虧我之前還覺得他還有點帥,哼。”
沈銀河沒有接話,其實生氣不至于,而是對付這種要臉的人,就要用這種方法。
如果是李莽那種刺頭,大喇叭通報八百遍都不痛不癢,但孟枕流這種高門子弟,最在意的無非是尊嚴和名聲。
教導處裡,孟枕流站的筆直,臉色冷硬。
“孟枕流,你怎麼也開始發癫了?!”單兵系的李主任一個頭兩個大,桌子拍的啪啪響:“你說你好好的,去招惹人家幹什麼?!我怎麼跟你爺爺解釋,你在學校都快被傳成個變态了!以後你禁止出現在沈銀河周圍聽到沒有!”
“老師,我覺得這件事不對勁,她一個後勤科為什麼能打的赢我?”孟枕流緊緊抿着唇,臉上寫滿倔強。
“哦?她打你了?怎麼樣?她現在厲不厲害?”李主任急切的發問。
“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