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銀河回到了休息室,将外面的歡呼聲隔絕在門後。
她取下頭套,汗水打濕了她的頭發,但疲憊感在勝利的快感下變得不值一提,由于格鬥比賽禁止使用精神力,面對琉璃蜂勢如閃電的攻擊路線她隻能用肉眼去識别和模拟,畢竟對手是多年的老将,這對她來說無疑是一次不小的挑戰。
但她還是做到了。
休息室裡空無一人,隻有光屏在播放着剛才對戰的精彩片段,這個時間李莽居然不在,讓她有點意外。
畢竟從一周前李莽就明裡暗裡的示意她拿了獎金後怎麼能不開慶祝派對呢。
曼姐對她的表現很滿意,今晚的對戰不出意外一定會讓“蛻變”的比賽熱度更上一層樓,而沈銀河也不會止步于此,今夜才是她的起點。
關于獎金,曼姐表示會盡快打到她的賬戶,沈銀河于是順勢提出想要購買賽場的那架裝飾機甲。
“你要那種老物件做什麼?你再參加幾季比賽,完全可以靠獎金買個新型機甲了。”曼姐隻知道她是李莽的同學,自然以為她是單兵系的學生,單兵嘛,都是拿機甲當老婆的一幫瘋子。
“就是...喜歡吧。”沈銀河不做解釋。
曼姐當初買下這架機甲也不過是為了裝飾門面,既然沈銀河想要她自然願意給她做個人情,最終曼姐隻收下了7萬5,考慮到沈銀河還在住宿舍,機甲就暫時放在拳館替她保存。
堅固的玻璃櫃慢慢打開,高高吊起的銀白機甲被緩緩的放了下來,如巨大的天使降臨。
沈銀河走過去,額頭輕輕抵在在它飽經風霜的外殼上,那熟悉的感覺像是她的第二顆心髒。
好久不見了,我的朋友。
等沈銀河處理好一切走出“蛻變”,天上已經下起了雨。
李莽還是不見人影,腕上光腦裡也沒有留言,這讓沈銀河竟然生出一絲不習慣,她站在廊檐下猶豫的時候感覺衣角被輕輕拉了一下。
轉頭過去,一個狐狸眼的漂亮男生仰臉看着她,雨絲打濕了他的鬓發,像隻有點落魄的小貓。
“你是不是,在找一個皮膚很白的高個子男生?”顧不得會被當做可疑分子,梁宵語氣急切的告訴她他今晚看到的事情。
十幾分鐘前,觀衆們都走的差不多了,梁宵又回到了“蛻變”後門附近的小巷,揣着一顆怦怦亂跳的心,打定主意如果能等到沈銀河,一定要鼓起勇氣跟她要聯絡方式。
過了一會兒他看到李莽提着一杯奶茶和一大袋吃的,腳步匆匆的趕回來。
但在街角拐彎的地方,李莽突然被一個西裝男擋住,兩人不知道交談了些什麼,李莽的神情突然變得陰鸷起來,西裝男扇了他一耳光後抓着他的領子把他丢上了旁邊的黑色車子。
“然後那輛車就開走了,往南邊開的。”梁宵咬了咬唇:“對方看起來...似乎是認識你那個朋友,但行為絕對算不上友好。”
“你看到那個西裝男有什麼明顯特征嗎?”沈銀河冷靜的問到。
“特征...他的脖子上好像有塊紅色的...胎記?”
“是不是一朵紅色山茶花紋身啊?”‘蛻變’的保潔小哥費力的提着一個鼓囊的垃圾袋,路過的時候聽到了兩人的對話,忍不住插嘴道。
“你認識?”
“嗯...有九成九的可能是李莽的叔叔。”保潔小哥給了她一個擔憂的眼神:“這可就有點兒麻煩了。”
沈銀河立刻擡手給李莽打了通訊過去,響了一會兒才被對方接起來,是個成熟陌生男人的聲音:“喂?”
在她開口前,保潔小哥打了個手勢,湊過去替她發言:“李莽人呢?”
對方卻愣了一下:“...你是【器/大/活/好遲早推倒】?男的?”
這露/骨的ID備注引得梁宵和保潔小哥都驚悚的盯着沈銀河,沈銀河面無表情的想,李莽這條狗命,要不還是不管了吧。
“咳,你到底把李莽弄哪兒去了?”保潔小哥繼續追問。
“蝰角碼頭,你敢來嗎?”男人語氣嘲弄:“放心,等這小子說出龍虎幫的阿豪是誰做掉的,我就放他回去。”
通訊被挂斷後,保潔小哥給了沈銀河蝰角碼頭的地址:“這是李莽叔叔的老窩,有點遠,你最好是打車過去。”
“啊,還有。”保潔小哥撓撓下巴,真誠的建議道:“他叔叔這個人吧,在我們這邊關系有點複雜,所以最好...還是留人一命。”
梁宵睜大眼睛:就這樣?難道是讓她一個人去壞蛋老巢救人嗎?
沈銀河點點頭表示知道了,招手攔住一輛懸浮的士,轉身對還沒反應過來的梁宵說:“已經很晚了,這個街區不太安全,你可以自己回家吧?”
“呃...”雖然很想幫忙,但也深知自己隻會拖後腿的梁宵隻能乖乖坐進車裡,表情難免有些落寞。
沈銀河伸手替他去關車門,在門關上的前一秒,梁宵聽到沈銀河對他說:“謝謝你啊,宵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