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大叔...你好像從一開始就在套我的話,萬一你是壞人呢,那我豈不是剛出虎穴又入狼窩了。”那聲音甚至警惕了起來。
“怎麼這麼說呢。”李纥努力讓聲音無辜一些:“你看你自己不就是個無辜的人嗎?你不知道吧,你說的那個孟家少爺,玩弄了我唯一的侄子,打了我的兄弟,還燒了我的家把我關到了這裡,我也是被孟家欺壓的可憐人啊!”
沈銀河倚在牆上心裡好笑,李纥颠倒黑白的功力可不比她差。
“不!這不可能!少爺說他隻愛我一個人!他甚至不嫌棄我是個不能生育的Alpha!”她努力讓聲音呈現出受傷的感覺:“大叔你不要再說了,我是不會背叛少爺的,其實...經過這些天的相處,我、我已經深深地愛上了他!隻要能跟少爺雙宿雙飛,我願意一輩子留在這裡!”
——有tm大病啊!李纥簡直想吐血,孟家少爺怎麼連這種戀愛腦大傻子都搞。
李纥滿心的陰謀算計,被這突然是一盆狗血潑的亂七八糟。
那戀愛腦臨走前還氣呼呼的說:“大叔你離間我們的感情,等少爺回來我可要告訴他!我再也不來看你了!”
門被關上了,留下李纥在黑暗中一臉複雜。
他在腦子裡模拟了一萬種對峙的場景,唯獨沒有這樣的。
是他已經老了嗎,現在的人已經癫成這樣了。
沈銀河關上了門,揉了揉喉嚨,心想也不知道李纥信了幾分。
她可是為了今天惡補了許多部狗血劇集,李莽都怕她看的腦袋變傻。
沈銀河回到了客廳,孟枕流也剛好從樓上下來,他假裝不知情的問:“談的怎麼樣了?”
“沒意外的話,明天就能把他放了。”沈銀河淡淡的答道。
“哦?這麼快?”孟枕流不禁露出一絲喜色,看來沈小河也沒有那麼冷硬心腸,還是會念一絲血緣親情的。
“...你舍不得他?”沈銀河詫異的看向孟枕流。
“怎麼可能!”他天天盼着這人能趕快消失在自己家裡好嗎?!萬一有誰心血來潮到這裡找他,他可解釋不清這局面。
也就是因為這人是沈銀河的親人,如果是個毫無關系的,他是萬萬不敢把人留在自己家。
“今晚能在你家留宿嗎?反正明天還得來一趟。”沈銀河看了看時間問他,畢竟這場戲還剩下一半要收尾。
“沒問題。”孟枕流大方的答應了。
因為孟枕流不常回來,别墅裡自然也沒有傭人,唯一一個家政機器人還隻會照顧3歲以下幼童。
他親力親為的從儲藏間取出寝具和洗漱用品,全屋做了恒溫恒濕,紡織品也不會有潮濕的氣味。
想了想,他又從自己衣櫃裡取出一套未拆封的睡衣,抱着一堆東西向沈銀河房間走去。
客房的浴室裡,沈銀河試了試水溫,她有點嫌棄的脫掉了沾着食物味道的衣服,李纥跟李莽一樣是個Beta,聞不到信息素又蒙着眼,她完全不擔心被認出來。
水流溫和的打在皮膚上,像一隻柔軟的手撫平了每一根神經,蒸騰的水霧在浴室裡氤氲開來,沈銀河轉過身去,光滑的背上睡着一條蜿蜒的黑蛇。
李莽人雖然沒來,但把黑蛇借給了她,如今沈銀河赤手空拳,黑蛇無論是隐蔽性還是殺傷力都是個好幫手。
黑蛇似乎已經默認了自己有兩個主人,易主的毫無芥蒂。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孟枕流拿着換洗的衣服探了進來:“沈小河,睡衣...”
入眼是沈銀河勻稱的身體,在白色的水霧間若隐若現。
“哦,放那兒吧,謝謝。”都是Alpha沒什麼好介意的,沈銀河神色如常。
孟枕流恍惚的放下衣服,恍惚的關上門,恍惚的退了出去。
他靠在自己房間的門闆上,擡手摸了摸胸/口,感受到急促又強烈的躍動。
簡直像隻蹬腿的兔子。
這不對啊,孟枕流有點恍惚,沈小河,是個Alpha對吧,他也是個Alpha,一個Alpha,怎麼會因為看到另一個Alpha在洗澡就臉紅心跳呢?
單兵系也不是沒有女性Alpha,大家甚至偶爾會一起在公共浴室洗澡,但在他眼裡從來都隻是兄弟。
菲林花苑外面,的士司機已經下定決心明天就辭職,他忍不住開口勸車上這位倔強的客人:“你看...都等到這個時間了,人家...應該是不會出來了,唉,客人你長得這麼漂亮,何愁找不到更好的對象呢?你還年輕,要看得開一點的。”
梁宵死死盯着小區的出口,一顆心一寸寸涼下去,光腦已經響了許多次,是梁辰在催他回家。
終于他認命的靠回座椅上,給司機報了家裡的地址,低垂的頭看不清表情。
孟枕流,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