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汪等人坐着車離開了,留下朱八喜和沈銀河兩個人站在漸涼的冷風裡。
沈銀河問她:“你不回學校嗎?”
朱八喜狡黠一笑:“嘻嘻,當然是去約會呀,學長确實有約我出去啦。”
沈銀河不由得失笑,陪她走去了車站,也終于見到了那位神秘的指揮系學長,是個幹淨斯文的男性Alpha,講話溫溫柔柔的,看到驟然降溫後朱八喜穿的單薄,馬上給她遞上外套後又急忙去車站前的飲品店去買熱飲。
注意到沈銀河的眼神,朱八喜猜到了她心裡的話,笑着問她:“是不是在想,學長真是跟路繁星截然不同的類型?”
沈銀河被猜中心思,有些不好意思:“抱歉八喜,我不該一廂情願的去定論你和路繁星的關系。”
朱八喜開朗的擺擺手:“習慣啦,從小到大身邊的人都以為我跟路繁星會在一起,時間久了連我都不清楚我對她究竟是什麼感情了,想來她也是一樣,人生畢竟充滿無限可能嘛,她會被梁宵吸引,我也想要試試看普通溫柔的戀愛。”
沈銀河沉默了一下,還是開口說:“我想,路繁星是在意你的,隻是自己沒有意識到而已。”
“或許吧,畢竟有些事情就是當局者迷嘛。”朱八喜笑嘻嘻的,仿佛意有所指,随即露出一個可愛的笑容:“但我憑什麼要等她開竅呀,像我這樣靓麗活潑的美少女,可是有大把的人排隊等着本小姐的垂憐呢~”
沈銀河也笑了,真誠的說:“你這麼棒的女孩,當然值得精彩的人生。”
那位指揮系的學長提着熱飲小跑過來,是朱八喜最喜歡的口味,沈銀河也被塞了一杯,暖暖的很溫手。
分别之前,朱八喜還是本着攢人品的原則小小提點了一下沈銀河:“小河,我是很想的開啦,但你得知道有些人可是執着的可怕呢,有些時候嘗試一下也未嘗不可嘛,畢竟求而不得的感覺真的很酸澀。”
看着兩人離去的背影,沈銀河若有所思的摸了摸脖子:執着…朱八喜指的人,該不會是李莽吧?
李莽此刻并沒有依約在蛻變等她,因為他剛下地鐵就在人群中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雖然做了僞裝,但李纥那老狗化成灰他都認得。
早就知道沈小河前段時間的九死一生跟這老狗脫不了幹系,一直苦于沒有找到人的李莽此刻腦中隻剩下抓住他這一個想法。
他悄悄尾随着李纥,一路遮遮掩掩的跟到了渡口。
看到他鬼鬼祟祟的跟接頭的人交易了船票,李莽不由得皺了皺眉:這老狗居然是要偷渡離開這裡嗎?
李纥此刻也是郁氣難耐,之前他把沈銀河賣給銀環虺是換回了一半的賞金,結果錢還沒捂熱就收到了銀環虺地下實驗基地被炸的一幹二淨的消息,還沒等他回過神來,就看到了銀環虺對他的懸賞。
整整十二道高額懸賞,簡直是把他磨碎成粉當黃金寶石來稱量了。
仇家和賞金獵人如影随形,曾經的手下也紛紛倒戈,李纥第一次知道自己在這個世界上混的還不如一條狗,他小心的壓了壓臉上的僞裝,所幸剩下的錢還足夠他逃出這裡,盡管明天睜開眼就是陌生的新世界,起碼還有條活路在。
他的眼中劃過一絲陰鸷:到現在他還想不明白就真的太傻了,自己分明就是中了孟家的圈套,那個女Alpha從一開始就盯上了他的買家。
遠處的渡輪傳來鳴笛的聲音,提醒着乘客們最後登船的時間,李纥豎起了外套的衣領提腳走去,卻被一柄黑色長刀攔住了去路。
“混的真慘啊,蝰角碼頭廢了,你這是要夾着尾巴跑路了?”李莽從暗處走出來,冷翠色眼睛死死盯着李纥。
“難得你有孝心,還能過來送叔叔一程。”李纥從容的笑了笑:“以後在這個城市,你可就隻能靠自己了,在叔叔回來之前,可别死了,畢竟是大哥唯一的血脈啊。”
“是啊,我這就送叔叔上、路。”李莽把上路兩個字咬的很重,黑蛇翻轉向李纥劈來。
李纥狼狽的躲過這一擊,他從小就把李莽當瘋狗一樣訓練,沒想到終有一天這狗竟然反噬到主人身上。
“李莽,我好歹也是把你拉扯這麼大,你就這麼回報我?弑親也總要有個理由吧?你連累我丢了蝰角碼頭我都沒找你小子算帳呢。”李纥一邊閃躲一邊狡猾的想要轉移對方的注意。
“你把她帶到那種地方去害她差點丢了命,你該死。”李莽看他的眼神就像看一具屍體,手中的刀穩的一匹。
“她?”李纥心思一轉,氣笑了:“那個女Alpha?她跟你是什麼關系?你知道她是孟家的人嗎?”
“她才不是孟家的人,她就是她自己,你動她,就用命來還。”
“哈,看看你這個樣子。”李纥嘴角劃過一絲譏諷:“我說呢,原來是狗給自己找了個新主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