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蓁微微傾過身,手扶在他肩上摩挲,唇輕輕靠近,吻住了他的唇瓣,姬恒閉着眼眸,承受着她的親吻,他身上青蓮的香氣又濃郁起來,雖過去許久,甚至連他面容都記不真切,可他身上這股香氣卻讓她記憶猶新。
榮蓁含了他的唇瓣吮吻,姬恒輕輕椯息着,頸間泛紅,似乎他一激動便會如此。
榮蓁的手從衣襟一角進去,輕輕扯開,他肌膚溫潤,榮蓁低首吻在他喉間,姬恒嘴唇微張,靠在她肩上,也握住了榮蓁的手,他氣息不平,榮蓁倒是體貼,“殿下今日累了,不若日後再……”
榮蓁這話一出,便被姬恒堵住了唇,學着她方才的樣子,吻住她,榮蓁是個很好的老師,輕啟齒關,唇舌親昵,擁着他的肩倒入榻中。
衣袍卸落一地,朱紅色的裡衣從帳中掉落,從中瀉出的還有男子悶/》哼之聲,帷幔深處久未停歇,已過夤夜。
正殿外連喬同幾位宮人正侯着,可遲遲未聽見裡間喚水,這洞房花燭之夜同房晚些倒也正常,但他畢竟是太後身邊來的人,安排他過來的用意不言而喻,又素來曉得大周女子重/欲,若是不知分寸傷了帝卿,隻怕太後又會怪罪。
太後身邊的宮人曾暗授過此意,連喬猶豫着想要叩門,一旁的恩生伸手拉住他,“你這是要做什麼?”
連喬指了指這天色,“恩生你畢竟還年輕,不知這男女之間的事,若是女子不知節制,隻怕殿下會受委屈。這榮大人也是,難道絲毫不憐惜殿下是初次,竟鬧到這個時分。”
恩生被他說得面色通紅,“但不管怎樣,殿下自有自己的主意,你若是進去擾了殿下,隻怕吃不了兜着走。”
姬恒臉上常挂着溫和的笑意,可在這溫潤之後,總讓人想起寒霜冰雪,連喬想到此處,也有些退縮,心裡想道:這畢竟是在帝卿府,罷了,左右這裡的事不會傳出去,若是真如這小侍所說,觸怒了姬恒,隻怕自己難以承受。
自從做官以來,榮蓁從沒有睡得這樣沉過,或許是白日太過勞累,或許是一夜貪歡,等到兩人醒來時,天色已是不早,紅燭燃透,燭淚堆積着,房中更有燕好後的氣息還未散去。
榮蓁忽然想起,門外曾有人喚他二人起身,隻是兩人都沒有動作,那聲音也便消了去。大周民間有回門的習俗,便在成婚次日。
宮中規矩本就多得很,若是耽擱了,隻怕又會引來麻煩。榮蓁輕觸姬恒的手臂,“殿下……”
姬恒睜開睡眼,可許是累極,将她拉到身前,擁住又睡着了。榮蓁望着帳頂的花紋出神,又側過頭去,看着姬恒的睡顔,這人安睡時極其乖順,睫毛覆下一片陰影,也遮住了那雙似乎能看穿一切的眼眸。
他肩膀裸露在外,溫潤肌膚上還留有淡淡的印痕,如冬日的梅花初綻,榮蓁伸手扯了扯錦被,遮住他的身體,昨夜的記憶泛了上來,縱然無情,可依舊能纏綿/悱恻,在這男子身上得到極緻的快樂。
榮蓁躺了許久,依舊不見姬恒醒來,她輕輕起身,将帷幔掀開一角,外面有些狼藉,隻消看過,便能猜出兩人昨夜的荒唐。
榮蓁着了衣衫,拉開門去,便見昨日見過的那名小侍正候着,“奴恩生見過大人。”
榮蓁道:“去備水吧,帝卿醒來應要沐浴。”
恩生回道:“大人不必擔心,這帝卿府有一處溫泉,偏殿還有一處暖池,等殿下醒來,過去便是。”
這帝卿府外面不顯奢華,可内裡卻處處講究,足以見主人的追求。
榮蓁先去偏殿沐浴了,恩生隻聽裡面有了響動,連忙進去,瞧見内室淩亂,有些臉紅,将帷幔拉開,“殿下,您醒了。”
姬恒瞧見身旁空了的位置,問道:“榮蓁呢?”
“大人她先去沐浴了。”
姬恒撐着身子,扶額道:“果然如德陽所說,女子榻上和榻下是兩個人。”
恩生笑道:“大人方才倒也關心帝卿了,見您一直未醒,這才去收整,還讓奴才去備了吃食。奴聽說她們做官的上朝都早些,所以才起身了吧。”
姬恒輕哼一聲,“你倒是維護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