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蓁眼眸裡泛起谷欠色,白日裡的疏離也淡去了,她輕撫着姬恒的鎖骨,輕啜一記,姬恒半坐起身,将她緊緊擁住。
幾番雲雨,房内動靜才漸漸停歇。
————————————
知道兩人同寝,恩生已經吩咐下去,不許人打擾,直睡到日上三竿,兩人才悠悠轉醒。
等兩人起身之後,恩生已經讓人備好午膳,隻是他總覺得兩人之間似乎有些不同了,明明未說一句話,可視線卻膠着在一處。
榮蓁用過飯後,依舊回了沁園,恩生不免有些着急,問道:“殿下怎麼又讓大人走了?”
姬恒卻極為鎮定,“她今夜還會過來。”
恩生不解地看着他,隻聽姬恒道:“昨夜她不吝賜教,可我仍有困惑未解,作為先生,她自然不能懈怠。”
而榮蓁回了沁園之後,幾個侍人便過來請罪,道:“是奴侍們疏忽,昨日竟忘了關窗,才讓大人被褥淋濕了。”
幾個人雖是請罪,可并沒有想到榮蓁會忽地問道:“被褥晾在何處?”
幾人有些慌亂,支支吾吾,說不出來,原來這口徑還未對上,榮蓁輕笑一聲,“罷了,你們都退下吧。”
晚膳時分,榮蓁剛要起身去正殿,便聽見侍人過來道:“大人,府外有人求見,說是您的朋友。”
能找到帝卿府來的隻會是鄭玉,榮蓁吩咐道:“去把她請進來,再同殿下那邊傳個話,就說我遲些過去。”
侍人領命而去,不多時,鄭玉便被帶了進來,隻是她一邊走着,還一邊囑咐身後的侍人抱緊酒壇。瞧見榮蓁在廊下等她,笑着道:“我千辛萬苦,總算覓得這一壇觞玉,自己都沒嘗一盅,便給你送來。”
榮蓁笑道:“你也不必這麼信守承諾,我可不像你,嗜酒如命。”
鄭玉作勢要将酒帶回去,榮蓁笑她,“到帝卿府做客,哪有空手而來的道理。”
侍人将觞玉收好,榮蓁請鄭玉進屋說話,可鄭玉卻看上這園子裡的美景,不肯進去。
等侍人都退下,鄭玉故意奚落她道:“這幾日你便一直都在這園子裡待着?還以為新婚至少親近幾日,沒想到這麼快,甯華帝卿便同你分居了。”
榮蓁也沒想解釋,“是啊,你可還滿意?”
鄭玉笑道:“我自然是滿意,難得見你榮蓁有如此窘境。”她湊近一些,壓低聲音,“可要我替你暗中尋幾名清倌?”
榮蓁将她的頭推開,“少這般沒正經,不過我倒的确有一事要你幫忙。”
姬恒在正殿裡等候多時,可久等不至,便親自過來,他剛走進園裡,隔着梅花樹枝,恰好聽見榮蓁在同人說話。
榮蓁側頭看着她,道:“這幾日顔佑安可還好?”
鄭玉本以為她真的絕情,沒想到成了婚還是惦記着他,道:“應該不會太好吧,聽說他前兩日病曆,還去醫館看了郎中。還住在烏衣巷,并沒有離開。”
榮蓁道:“這幾日我總在想,我将大部分家财都給了他,可他一個男子守着這些錢,或許會害了他。就算是幫我個忙,你替我多照看他一些,若是有人為難他,你也幫他擺平。這是我虧欠他的。”
姬恒臉上的淡笑漸漸隐去,而榮蓁身邊那位女子突發奇想,“他該不會是懷了你的骨肉吧?”
榮蓁卻并不被她的話影響,“不會有這種可能。”
“你就這樣笃定。”
榮蓁淡淡道:“我與他在一處時,他總會服藥,不會有子嗣。何況,他比我還要害怕這個孩子一出生便被身世制約,帶着原罪。”
恩生在姬恒身後戰戰兢兢,生怕他被這事氣到,姬恒轉身退了出來,吩咐下去,“不許告訴大人我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