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苒回到自己的屋裡後洗了個澡,洗去了一身疲乏後頓時感覺神清氣爽。
她賴在軟和的床裡,幾乎忘掉了所有,昏昏沉沉地有些睜不開眼。
這時,手機振動兩聲,有人發來了消息。祝苒點開來看,是向盈。
向盈:【寶寶寶,我給你寄的東西已經送到你家了,你拆開看了沒有啊?】
祝苒一頓,從床上坐起來。
險些忘了這茬。
她拿着手機,細長的手指開始快速戳點,面無表情地回:【拆了,但被人看見了,問我是不是要把他分屍。】
向盈:【……】
向盈:【你當人面拆的啊?】
祝苒:【你也沒提前告訴我,讓我躲起來拆啊。】
雙方同時陷入沉默。
好一會兒,向盈才又回她,隻語氣有些沒底氣:【沒事沒事。剛好起個震懾作用,讓他該有的不該有的心思都下去,嘿嘿。】
祝苒無奈了,但事已至此,也隻能接受,隻說:【他那個人很傲的,不可能對我有别的心思。你以後做任何決定前都要跟我商量一下,之前問你給我買什麼你還不說,你看現在這樣多尴尬啊。】
向盈發來個撓頭的表情,回:【好好好。我知道啦,我不是怕你拒絕嘛。】
祝苒歎口氣,也知道向盈是好意,便不再說什麼了。
兩個人聊了會兒天,最後的時候,向盈說她後天又要去出差了,約祝苒明天一起去吃個飯。
祝苒剛要答應,又想起來家裡的這個傷号,就有些猶豫。
向盈不太高興地發來一條語音:“什麼嘛?你還要把自己所有的空閑時間都留給他嗎?你已經做好多了行吧!”
祝苒又想了想,覺得的确是這麼回事。而且明天她不上班,如果和盛淮嶼就兩個人待在家裡的話簡直太讓人不自在了。
想通這點,她點了頭,“行。”
時間很快來到第二天。祝苒一早就起了床,推開房門的那刻,卻見盛淮嶼已經坐在客廳裡了。
盛淮嶼照舊坐在輪椅裡,正在單手舉着水壺澆祝苒養的那些多肉和綠蘿。聽見祝苒開門的動靜,他頭也沒回,道:“粥已經熬好了,在鍋裡溫着,你直接吃就行。”
祝苒愣住。
如果說知道昨晚盛淮嶼做晚飯時,她是一般的驚訝的話,那今天就是非常驚訝。
“你……”她讷讷,“你怎麼起這麼早?”
這麼勤快賢惠,倒更像是海螺小夥了。
盛淮嶼輕“哼”一聲,帶着點調笑的意味,“不起早點,萬一餓着這家裡的大功臣,讓人不高興要把我趕走可怎麼辦啊?”
祝?家裡的大功臣?苒:“……”
他總是有一句話讓人對他沒了任何柔軟感情的本事。
也真是厲害。
祝苒不再理他,徑自走進了廚房。打開電飯鍋,入目是清淡的白粥,裡面還煮了些糯甜的紅薯,還沒喝卻已經讓人有了胃裡舒坦的感覺。
她小心地舀出一碗,而後探頭問盛淮嶼:“你吃了嗎?”
盛淮嶼“嗯”一聲,是吃過了。
于是祝苒便又蓋住鍋,直接在廚房裡吃起來。勺子往嘴裡放了沒幾口,她後知後覺地感到哪裡奇怪。
放下碗,她退後幾步,開始觀察廚房竈台。
大概一米多一點。
盛淮嶼坐着輪椅,還能做到在這裡做飯嗎?
正要試探着問問,祝苒的手機卻在此時響了起來。
一接通,就是向盈哆哆嗦嗦帶着些哽咽的聲音:“苒子,我完了。”
祝苒心裡頓時一驚,“怎麼了?發生什麼了?”
“我、我、我,”向盈一句話重複好幾遍,已經是六神無主,“我撞到人了。我該怎麼辦啊,苒,苒子,我好怕啊。”
“别怕别怕,保持冷靜。”
祝苒的手也開始抖了起來,但還竭力保持着冷靜,努力安撫向盈,“你現在在哪?我去找你,你别怕,我現在就去找你。”
向盈點頭,哽咽着報出了一個醫院名,剛好是盛淮嶼之前受傷就診的醫院。
祝苒不敢耽擱,挂掉電話就要出門。剛把外套披在身上,身後傳來盛淮嶼的聲音:
“祝苒,你去幹嘛?”
祝苒這才想起來家裡還有個人,但她已經沒時間再和盛淮嶼解釋這麼多了。她道:“我朋友出了點事,我要去一趟醫院,你在家裡吧。”
“我陪你……”
随着“砰”一聲門響,盛淮嶼沒說完的話消弭于空氣中。
他沉了沉眸子,拿出手機打去了一個電話。
-
醫院。
祝苒來到醫院時,向盈剛從一個病房裡出來,旁邊有一位穿着白大褂的醫生,正在和她說話。
祝苒加快步子小跑過去,喊了她一聲:“向盈!”
向盈應聲回頭,看見祝苒後眼睛一亮,下一刻又癟起嘴來,委屈又無助的,“苒子,你終于來了,嗚……”
祝苒跑過去抱住她安撫了兩句,然後問:“到底怎麼回事啊?”
向盈這才抽抽噎噎地,向祝苒講起前因後果來。
因為馬上要去出差,向盈今早開車出門要把家裡養的狗子土豆送到寵物店去寄養。一上車,她就給土豆的寵物箱裡塞進去一個磨牙棒,讓土豆在路上吃。
路過一個十字路口時,向盈突然聽見後座上的土豆痛苦地咳嗽了兩聲,回頭一看發現土豆不小心卡住了嗓子,正在箱子裡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