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離松手,白衣男子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這時她轉頭看向旁觀了整個過程的青衣男子,然後甜甜一笑,向他走了過去。
“你殺了他?”
傅離走近時,他問道。
青衣男子同樣生了一副絕色。
不過他是另一種溫潤之美,就像傅離剛才看見的那塊藏玉一樣,整個人都透着一種瑩潤之光。
但現在他的臉色陰沉,眸光中有種攝人心魄的危險,使他整個人呈現出一種極緻的矛盾感。
沒有攻擊力的外表和危險的内心,實在令人着迷。
因此傅離很認真地跟他說:“其實我是個好人。”
青衣男子沒有再追問她到底有沒有殺人,而是目光一轉定在了仍在她手上的陌刀。
陌刀感受到主人的召喚掙紮地更厲害了,刀身震顫,直接震地傅離手都麻了。
傅離索性把刀往地上一插,不拿着了。
她甩甩手,虛握了一下手指,右手才算舒服些。
青衣男子張開手,陌刀立即就要飛入他手中。
“我知道你急,但你先别急。”
陌刀刀尖剛離開地面,傅離手一把握住,又把刀給插了回去。
而他剛才那句話也不知是對陌刀說的還是在對青衣男子在說。
但刀和主人此時雙雙都沉默了。
然後傅離轉頭對着妄月道:
“我真的是個好人。”
妄月不知道她為什麼要一直重複這句話,皺了皺眉,剛要說話,不想下一瞬,傅離的手就握住了他胸前的那把劍。
靈劍遭遇了跟陌刀同樣的狀況。
不是它的主人卻妄圖用它,靈劍當然開始反抗。
可它的劍身已經完全沒入青衣男子的胸前,所以它反抗的後果是直接将把那血肉模糊的胸口再次重創,四溢而出的劍氣更是直接絞碎了他的五髒六腑。
青衣男子一口血吐出來,周身靈氣四散。
就在它和靈劍都沒有反應過來時,傅離手一用力,倏地一下竟是把劍給拔了出來。
青衣男子同樣嘗到了神魂撕裂,靈府崩塌的劇痛。
傅離左手拿劍右手拿刀,她把這兩柄天上地下絕不僅有的神兵利器拿在手中,贊歎道:
“好刀。”
“好劍。”
靈劍和陌刀不甘心地在她手中掙紮着,想要回到自己主人身邊。
奈何它們兩個的主人自身難保,實在難有餘力來管它們。
青衣男子已經處在瀕死的邊緣,若是任其發展,不消多久,他就會隕落。
可他不甘心,謀劃千年,他還沒有把三界握在手中……
青衣男子正如此想着時,卻沒想到又一擊重錘砸向他眉心。
傅離就像剛才一樣,用拳頭從眉心轟開了他的靈符,也同樣用手進去摸索,拿到了他靈符中藏玉,接着再是一張黃符貼上。
跟之前的流程一模一樣。
失去意識前,青衣男子的眼瞳中還印着傅離滿臉是笑的模樣。
……
不知過了多久,四周一片安靜。
白衣男子和青衣男子同時睜開眼坐起身來。
可入目的一切又同時讓兩人一怔。
一間四四方方的屋子,木頭的橫梁,白色的牆壁,正前方有一扇大窗,陽光透過窗紗照射進屋裡,在地上投射出一團暖光。
而在窗下的靠牆放着一刀一劍,上面血迹未幹滴落而下,在地上積了一灘血。
除了那血看起來有些刺眼,眼前呈現出來的竟是一派歲月靜好。
昏迷前所經曆的,更是仿佛夢中發生的一樣。
兩個人不約而同看了對方一眼,接着同時暴起。
靈劍和陌刀從地上飛入主人手中。
他們一語未發,拿着靈劍/陌刀就揮向對方。
刀劍相碰,就如之前一樣,暴動的靈壓頃刻間摧毀一切。
這間小小的屋子連同旁邊的一起,全部化成灰燼。
一擊過後,他們的臉上都變得蒼白起來,可誰也顧不上,一招一式都朝着對方的命門去,企圖殺了面前的人。
幾招過後,當終于意識到他們是殺不死對方,隻會消耗自己所剩無幾的靈力後,兩個人默契地停手。
再打下去就是浪費時間。
二人停手後什麼也沒說,隻沉沉地看了對方一眼,便轉身往相反的方向離開。
随着他們的身影消失,此地除了一些木灰,什麼也沒有留下。
片刻,一陣風吹來,卷起木灰往遠處吹去,唯一能證明,這裡曾經有過房屋的痕迹也沒了。
……
過了許久,太陽西斜,一白一青兩道身影忽然重新出現離開時的位置。
他們看着對方,相對而立,沉默了。
氣氛有些尴尬。
半晌,青衣男子打破沉悶,開口問道:“仙尊怎麼又回來了?”
被稱作仙尊的白衣男子看他淡淡問道:“你回來幹什麼?”
兩人都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再次選擇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