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吟片刻,把兩人轉了個身,指着前面,下定論道:
“你們做的。”
“得賠。”
……
傅離這邊鬧出的動靜頗大,村裡的其他人其實早就聽見了。
再加上前幾日,天雷陣陣的異象。
所以這種時候誰敢出去。
村長在家裡焦慮,生怕傅離有個什麼。
等到風波平息,那邊徹底安靜下來以後,他再等不下去,迫不及待地就出門了。
他家裡人連忙跟上。
其他村人見他出門,也都急急忙忙跟上。
不消片刻,村長身後就浩浩蕩蕩地跟了全村的人往傅離家走去。
一路上,大家都竊竊私語,不住地議論。
仔細一聽,那話裡話外全是擔心傅離出事。
傅離那間小院子沒有挨着村裡人的房子,隔着有段距離。
大家緊趕慢趕,心裡焦灼,明明也算不得遠,卻像是格外漫長一樣。
好不容易快要到了,走在前面的村長第一個發現院裡中半損的房子。
他一急,顧不得老邁,擡腳就跑過去。
其他人自然跟上。
“阿離姑娘!”
傅離聽見聲音轉過去,一眼就見到了村長等人。
村長等人也看見安然無恙的她和她腳底下躺着的兩個人。
夙檀和妄月背對着衆人橫躺在地上,大家隻隐約知道這是兩個男人,樣貌卻是看不見的。
村長瞄了好幾眼地上的兩人,才幹巴巴的問:
“阿離姑娘,你沒事吧。”
傅離能有什麼事,她笑着回道:“沒事。”
村長聞言,又試探地問:“麻煩都解決了。”
他問的是前幾日的麻煩,也是今日的麻煩。
傅離自是知道他的意思,她掃了一眼正殷切盯着她看的衆人,點頭嗯了一聲
這一點頭,村長連同其他人都狠狠松了一口氣,情不自禁地露出笑臉。
大家商量着要去趕集,要去把地裡落下的活兒趕緊都做了,說是不能耽誤了地裡。
那邊商量着,這邊村長則道:
“阿離姑娘這房子是不能住人了吧,我這就讓人收拾一間老房子出來,你先住。
這房子,你也住了有些年頭,索性趁着這個機會,找人再重新建,阿離姑娘看如何?”
村長話一落,立刻有人附和:
“我來,我來,我是泥瓦匠。”
“我是木匠,我也行。”
……
好幾個人喊到。
村長樂呵呵地問:
“阿離姑娘想修個什麼樣式的,我讓他們給你建。”
青山村的人都姓孫,村長說是村長,也是族老,德高望重,他一開口村裡沒有人會拒絕。
更何況是給傅離修,大家夥兒自然是搶着來。
“不用了。”傅離拒絕道,“這裡有人賠。”
村長聽後不由再看一眼地上躺着的兩個人,頓了頓,他點頭:“那行,阿離姑娘要是有什麼需要,盡管吩咐。”
傅離點頭應下:“好。”
這邊說完,村長又轉頭對身後的衆人道:
“好了,都回去吧,該下地下地,該做工做工。”
随後村長就領着村裡一大幫人走了,故意落後的一個大娘,伸長腦袋往院子裡看了一眼才走。
她妯娌等了她一下,問:
“你看什麼呢看?”
大娘壓低聲音說到:“阿離姑娘院子裡的那兩個男人。”
她妯娌:“你看阿離姑娘的男人做什麼?”
大娘往後看了看,見傅離沒注意到這邊才說:
“不是我要看,是季老三。”
她妯娌一聽這話,立刻明白過來了。
季老三是他們村裡的一個奇人,一門心思地想給阿離姑娘做上門女婿。
為了在阿離姑娘面前得個好,也不知道跟誰學的,把城裡女人那套套在自己身上,口口聲聲要當個賢夫。
早幾年還在村裡時,就跟着女人們學女紅做飯,沒事就跑到這邊來給阿離姑娘做飯洗衣,縫補衣物,打掃衛生。
後來知道阿離姑娘好那口吃,又帶着全部家當去城裡當學廚,就為了練個好手藝。
這一去學了好幾年,得空就回來抱一大堆吃的給阿離姑娘送去。
要她說,季老三長得好,又學了一門手藝,老老實實的找個好姑娘,什麼樣的找不到,偏要找上阿離姑娘。
阿離姑娘那是他們凡人能攀上的嗎?
這件事村裡的明白人都不看好,但也有腦子糊塗的覺得有戲,明裡暗裡地幫季老三。
大娘就是腦子糊塗的那個,她妯娌便是那明白人。
“那兩個看着不像活人,說不準阿離姑娘撿回來有其他用處,你可别惹事。”
她妯娌警告她。
大娘才不聽,說:“什麼不像活人,我看人還喘着氣呢。”
說着她上手在臉上比劃了一下,
“長得不比季老三差。”
她妯娌:“你看見了?”
大娘其實也沒怎麼看清,隻看見了下巴。
但那皮膚,那下巴,怎麼看怎麼想,那兩人都不醜。
大娘對着她妯娌卻點頭道:
“看見了。季老三不是老說什麼水,什麼得月的。這月要是被别人給拿了,季老三不得尋死啊。
這事我得托人給他帶個信。”
大娘說完,不等妯娌再說什麼,急急忙忙地往家裡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