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突然冒出來的景舟,因為他過于平凡的容貌,村裡人的反應遠沒有當初見到夙檀和妄月時大,隻以為是外鄉來讨飯的。
不過讨飯能讨到傅離家去,也是他運氣好。
村人對此還是羨慕不已。
景舟在青山村到底是待了下來,他性子好,又以為傅離無辜攪和進夙檀和妄月中間。
所以他雖然聽夙檀的話,沒怎麼往傅離跟前湊,可仍然會不着痕迹地多照顧她兩分。
當然這不着痕迹是他以為的。
而身為當事人的傅離表示,她非常樂于配合。
為此她也得心應手地扮演起了一個,偶然救了兩個大人物卻一無所知,時刻都有生命危險的無辜善良的弱女子。
這樣的日子,傅離簡直喜歡得不得了。
于是總共就四個人,一個呆,一個演,兩個不點破,天天演大戲。
景舟作為最大的冤種,對此一無所知。
他每日天還亮就要早起,去山中練一個半時辰的劍,然後把帶來的水桶灌滿提回去,假裝是出來打水的。
但這一天很不巧,景舟剛一進門,迎面就撞上了妄月,他剛想扭頭走,妄月先一步叫住了他:
“景舟小哥。”
面對妄月溫和好脾氣的模樣,景舟有種拔劍的沖動。
不過算了算雙方之間的差距,景舟那念頭隻在心裡一滾就放棄了。
他擠出憨厚的笑:“月公子。”
妄月走出堂屋,笑道:“景舟小哥來了多日,我們今天才說上話。”
景舟幹巴巴地說:“公子說笑了。”
妄月笑,沒應話。
景舟臉上的笑有些挂不住了。
平日裡他對妄月是能避開就避開,避不開就拿他不存在。
面對魔尊能做到這種程度,景舟認為他已經盡力。
正當他不知道該怎麼應對時,妄月突然轉身看向了堂屋的方向。
景舟順着他的目光看去,原來是傅離和夙檀一前一後地出現在門口。
對上二人的目光,傅離揚起笑來:“早啊。”
景舟得了救一般,提起兩桶水悶頭就往廚房的方向走。
妄月的笑淡了些,什麼也沒說。
夙檀把這一幕盡收眼底,神色寡淡。
不多時工匠們陸陸續續地來了,大家又進入新一天的忙碌中。
景舟因為雕花雕的好,一直跟在木匠身邊幫忙。
傅離建的兩間房子,靠近她卧房的那間是用來做書房的,裡面的家具諸如書案書架一類全部要重新做。
眼看着書房的修建進入尾聲,木匠的壓力就來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景舟發現木匠越來越顯得精力不濟。
“小心。”
景舟手疾眼快,一把抓住了木匠往下砸的錘子,使錘子牢牢定在半空。
木匠從走神中醒來,定睛一看險些沒驚出一身冷汗。
如果不是景舟手快,那一錘子就要砸在他手指上了。
木匠忙放下錘子:
“景舟兄弟,你手砸壞沒有?”
景舟摸摸頭,搖搖頭:“沒事。”
木匠一聽頓時放下心來。
一旁砌房的工匠見狀,立刻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