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突然的慘叫聲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墨清和掀開簾子進了帳篷,等所有人都陸陸續續進去,卻發現徐旭躺倒在地,指着地面胡言亂語,“快!幫我把這隻蟲子打死!不對,線索,紙!快點!”
頭頂的燈光一閃一閃,照在他慘白的臉上。
陳亞楠顫抖着指向他披在身上的大衣,“血……有血!!”
隻見大衣上全是斑駁的血漬,有剛沾上去的,更多的是暗黑色的陳年舊血。
“艹!”
徐旭彈跳起來,趕緊把大衣脫掉。
“我穿的時候明明是嶄新的!”剛說完,他就忍不住呼痛,“該死的,有隻蟲子突然竄出來咬了我的手一口!足足有手臂粗!真是瘋了!”
“蟲子?”墨清和蹲下,尤清芸遞過來一個手帕,他接過手帕把地上的斷指捏起來。
從斷指的傷口來看不像是蟲子,更像是人的牙齒咬斷的。
墨清和把手帕放進目瞪口呆的徐旭手裡,微笑道:“看來不是蟲子,而是你自己中了迷惑,誤把自己的手指咬斷了。”
徐旭捂住自己鮮血淋漓的手,面目猙獰:“怎麼可能!那麼大一隻蟲子,我怎麼可能看錯!”
簡言之找了一圈四周,看到了壓在大衣底下的信封。
“大家快看,這裡有封信!”
徐旭顧不住痛,撲上前想搶過來,“沒錯,就是這個!是我看到了線索,正想……想……”
尤清芸把簡言之護在身後:“想什麼?”
“……”被五雙眼睛直勾勾盯着,徐旭隻好坦白,“想放進口袋的時候,那隻惡心的大蟲子就突然蹦出來!把整個信封都吞了,真是它咬的我!我們信我!”
徐旭激動的描述,然後被尤清芸一句話梗住。
她淡淡的說:“确實信你,居然想一個人獨吞線索,手指斷了也不可惜!”
“你!!”徐旭轉頭對墨清和告狀:“你師妹這麼說話,你都不打算管管?!”
墨清和微微一笑:“小師妹向來聰穎。”
噗。
簡言之被這句話逗笑了。
他這是拐着彎贊同,順便諷刺徐旭一下嗎?
徐旭沒處發火,隻好瞪了一眼笑出聲的簡言之。
簡言之隻當看不見,轉身和尤清芸一起把信封打開。
是一封家書——
【我的兒,你離家已經那麼多年了,我的身體也越來越不好了,再過兩天就是那個重要的日子,當年的事是媽媽做錯了,有時間就回來一趟吧。】
用毛筆寫成的字在紙上彎曲的像是蚯蚓在爬。
看來寫信的人連拿筆都不穩了。
尤清芸:“現在目标很明顯了,去這個叫‘無方村’的村子。”她點了點信封上寫的地址。
上面用紅通通的印章戳了一個圖案。
隐約認出那三個字。
尹軒民問:“可是我們現在在哪都不知道,怎麼去那個村子?”
尤清芸毫不猶豫道:“做遊戲的人會讓我們到的。”
徐旭撇嘴,卻沒有反駁。
事實證明就是這樣,一行人在暴風雪中随便找了一個方向。
大概半個小時後,風雪漸漸變小。
奇妙的是,哪怕這段時間有人凍得幾乎沒了知覺,卻依舊神志清醒,有力氣在風雪中前行。
墨清和把一個石碑上的雪掃掉,露出了上面刻的三個大字——“無方村”。
這是一處藏在雪山深處的村莊。
進入村莊後,就像自動點亮了進度條,他們身上的服裝瞬間變了。
變成了輕便又保暖的登山服。
剛進入村子,先看到的是一個極大的冰湖,蔚藍色的冰面透着一股神秘而又奇異的震撼感。
而村莊裡的每一戶人家都把門窗都關得嚴嚴實實,都躲在屋子裡。
大白天的,外面卻沒有一個人影。
透着一絲詭異的寂靜。
陳亞楠倏地驚呼:“那些女孩——”
其他人定睛一看,才發現冰湖的周圍有許多女孩四處走動。
她們單薄的小身闆幾乎埋沒在風雪中。
緩慢的移動着。
走近了,能看見她們穿着一樣的衣服,頭發枯黃稀疏,臉色慘白,赤着腳踩在雪地裡。
臉上卻一直笑嘻嘻的,仿佛感知不到冷。
順着風,衆人好像聽見女孩們銀鈴般的笑聲。
“咯咯咯……”
“咯咯咯……”
簡言之好奇的看着她們的行動軌迹,好像一直徘徊在冰湖邊。
似有察覺,一個女孩朝她的方向走來。
表情也變得略顯陰沉。
女孩的視線擡起,想和她對視。
隻聽尤清芸沉聲道:“大家注意,不要和她們對上眼睛。她們不是人。”
簡言之立馬移開視線。
遊戲裡的每個故事,都是由惡鬼的執念凝聚而成的,惡鬼可不會因為他們是同類。
就對她手下留情。
更何況,她還是個卧底。
不再盯着她們看之後,那些“女孩”們就像是失去了目标,漸漸消失在了風雪中。
就像從未出現過。
陳亞楠雙腿發軟,感激的對尤清芸道:“謝謝你,剛才差點就和那些女孩對上視線了。”
尤清芸颔首:“不客氣。看來這個村子也不太對勁,大家要小心。”
墨清和:“那我們先找一戶人家借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