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清和眉頭皺起,“有話好好說,先把鏡子還給我,它很危險。”
“發生什麼事了?”
被吵醒的尹軒民看到兩人之間的氣氛,睡意一下子全散了。
“你醒了,剛好,你瞧瞧這個東西,這家夥趁我們睡覺偷偷帶回來的!還說危險?危險你還放在自己枕頭下面?!”
徐旭自覺占足了道理。
看鏡子上面纏了那麼多繃帶,藏得那麼嚴實,明顯有大用處。
一群人去調差真相有什麼用,還是盡快找到回去的法子,才是最重要的!!
他後退幾步,迅速把鏡子塞到自己最裡面的衣服,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
幾次勸阻都沒用,墨清和也有些不耐。
他幾步走上前,不欲再多做解釋,想直接把鏡子拿回來。
卻沒料到徐旭直接一口咬住了他伸過去的手掌。
墨清和嘶的一聲收回手。
他有些怔住,看着自己隐隐冒血的虎口,“或許遊戲出去,我該第一時間先去打個狂犬疫苗……”
徐旭反問:“你說什麼?!”
尹軒民過來打圓場,“好了好了,你們先别吵了……”
徐旭小人得志的哼了一聲,見外面微微亮起,索性不再睡了。
他大搖大擺的走出去。
吃完早飯後,六個人再次彙合。
把昨天的發現和猜測一一告訴他們,今天也要從這個方面打聽。
幾個人神色各異,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
等到簡言之三個人獨處。
得知鏡子昨晚被徐旭搶走時,她腦中立刻升起了不愧是他的念頭。
搶東西……很符合他的作風。
尤清芸覺得可笑,“他是真的不怕出事?我去把鏡子拿回來!”要不是和師兄下山前,師父叮囑他們一定要多結善緣,她才沒心思多管這種人。
自私自利,還愚蠢。
墨清和攔住她,搖搖頭,“看他态度,一時半會拿不回來,大家小心點就是了。”
尤清芸:“……也隻能這樣了。”
隻要他不要手賤把繃帶揭開。
……
因為這次目的明确,因此打聽的過程也順利許多。
大半天過去,把消息挑挑揀揀,終于拼湊出一個更加完整的故事。
神婆确實有一個兒子,并且從小就十分優秀。
他叫松康平。
五十多年前,他成為無方村第一個走出的大學生,神婆寄予他很大的期望。
而神婆不知道的是,在離開村莊前,松康平已經和程家女兒,程麗莎相愛了,他們定下了一生一世的約定。
松康平走出山村,見到了更多的世面,在他回來的那一年,第一時間就是告訴無方村的所有人。
自己母親做的都是迷信。
松康平想要阻止母親,然而卻被憤怒的村民差點失手打死。
他逃出了村子,再也沒回來。
在他逃走之前,曾經提起讓程麗莎和他一起走。
最後當然是沒有成功。
尤清芸猜測:“難道,神婆認為兒子會離開都是程麗莎的錯,所以才在那年的祭祀上故意說是程家造的孽?”
“那他的兒子呢,被趕出村子後,就再也沒回來了嗎?”
在老人的口中,神婆等了大半輩子,也沒有等到兒子回來。
所以她才會寫那麼多信。
希望至少有一次,兒子能夠收到信。
這麼多年過去,說不定她的兒子都已經去世了。
就一會兒說話的工夫,外面的風雪聲越來越大,望向遠處,幾乎除了雪之外,再也看不見别的顔色。
不太對勁。
按照以往這個時候,風雪早該停了。
這樣的天氣實在反常。
簡言之裹了裹身上的衣服。
不是她的錯覺,氣溫竟然在一天之内驟降,越來越低,頗有一種要凍死人的前兆。
就像老人說的那樣,神明發怒了,所以降下了天罰。
除了一開始回去拿件東西的尹軒民之外,其他五個人陸陸續續回到房屋中。
沒一會兒,隻聽外面倏地響起了哐哐哐的敲門聲。
聲音急躁且恐慌,“是我,快開門!!”
開門後,尹軒民一下子竄進來。
他臉色慘白,氣喘籲籲,仿佛身後有洪水猛獸再追。
徐旭:“怎麼了這是?”
尹軒民急急的搖頭,說:“我們不能回去了……剛剛,就在剛剛,我碰見了收留我們暫住的村長,他一看到我,就把我摁在地上,拿出一把菜刀在我身上比劃,力氣大得離奇!”
說完,他擡起頭。
其他人才看見。
他脖子上那一道長長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