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沒有認真寫過類似長文的内容了,這次主要是把有關假日能找到和駕馭的BGM做到極緻了,想起之前劇還在播時在腦海中閃過去的一些零碎念頭,當時忙于剪視頻沒空展開,也對自己的文筆沒什麼把握。現在暫時停下來了,不寫就真的忘了!
背景的廢話已經鋪墊夠多了,馬上進入正題!
靈感最初是從倆人在34集的名場面開始的。)
窗外,雪花隔着玻璃無聲地飄落。
屋裡,燈光照着倆人沉默地對坐。
眼前這個不管怎樣都會笑起來,用沒心沒肺的樂觀心态去解決一切煩惱的孔大少,現在卻是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耷拉着腦袋,自斟自飲着瓶中之物。
程蔓看不下去了,起身按住他又一次抓住瓶子的手。略掙紮推搡了一下,他放棄了反抗,松開了幾乎長在指間的杯子。
“别喝那麼多了。”
“不喝……難受啊!”
“喝了又能怎麼樣呢?”
“我現在還能怎麼樣呢?公司一起創業的員工都沒了,身邊多年的兄弟也說沒就沒了,還是出賣我的那種!”
“你主要還是對自己的團隊不夠上心,之前給你分析過,這個雖然是新的漏洞,但是也情有可原,他為了他爸,也能理解吧。”
“沒錯,都能理解,别人的爸至少還能讓兒子去拼命弄錢來救,我就隻能忍受自己的親爸一次次搶公司奪走我的心血,這個世界上還有被我更倒黴的富二代嗎,我做錯了什麼這輩子要這樣被折磨!我就不配擁有自己的人生,到頭來還是要被别人欺負支配,所有的努力都是放屁,對我來說,躺平就是唯一的出路!”
程蔓很意外,回憶起當初在轟趴館他用“躺平”的觀念勸自己放松接受暫時的快樂,而現在自己卻陷入了“躺平”的毒圈無法自拔,想開口說點什麼,還是沒有說出來。
可能覺得情緒過于激動,孔令麒沒敢擡頭看程蔓,頓了一會兒,又把手伸向了桌面那個熟悉的方向。本來以為程蔓還會阻止,結果仰面飲下了一半,餘光瞥到程蔓正在一臉憂愁地看着自己。
咬牙咽下已經開始發苦的酒,一股勁頭湧上腦門,他感覺眼前有點模糊,勉強睜開一隻眼睛,終于和程蔓對視了。半天才擠出來一絲猙獰的笑容:“看什麼?”
程蔓沒吭聲。
“為什麼要這樣看着我?程蔓,你現在是不是覺得我特别可笑?你笑!你可以笑話我!你把手機拿出來,你拍我,拍!來!”
程蔓無奈地回應了一句:“我拍你幹嘛?你一點都不帥。”
孔令麒滿臉怨念地瞪着她,不知道該怎麼反駁,能想到的,還是那瓶即将見底的酒。幹脆一狠心把酒瓶倒了個底朝天,全部清空到杯裡,端過來往嘴裡猛灌,結果太急被嗆到了,趕緊把剩下的酒砸回桌面,不斷地咳嗽。
程蔓馬上過來想給他拍背,他賭氣不讓她靠近,突然從地上站起來,然而久坐加上酒勁,咳嗽又沒順過氣,腦子裡嗡地一片空白,身子一下子失去平衡,朝下栽去。
程蔓想拉住他,但是明顯這體重不是她能承受的範圍,沒來得及松開剛剛拽到衣服的手,就被他帶倒在地。
好在鋪着絨毯的地面給了一定的緩沖,但還是把程蔓吓得不輕,胳膊肘碰到桌上的杯子也倒了。然而她顧不上去整理,趕緊去檢查他有沒有受傷。
孔令麒幾乎是大半個臉都埋進了地毯,程蔓怕他窒息,抓着手裡的衣服用力把他貼在地面一側的肩膀轉過來,摸着他被嗆紅的臉仔細看,還好沒有劃到和磕到的痕迹。
但是他沒有睜眼,估計是又暈着睡着了,如同那天晚上在風雪中癱坐在車下的狀态,整個房間裡瞬間安靜得隻剩下程蔓還沒平靜下來的呼吸聲。
程蔓把他調整到仰卧的姿勢放好,看着已經進入夢鄉的他,心裡莫名感覺到一陣熟悉的難受。
曾經的她,也在事業上每天單打獨鬥,從不向任何人服輸。可是回到家以後,還是會背着孩子,把自己關在屋裡默默地消化情緒,有時眼淚流到垃圾簍的紙巾都堆成小山了還是心塞,也隻好像他這樣借酒消愁。
成年人的事,無法向孩子傾訴,也不能找家人宣洩,除了自己接受和壓制,直到度過,别無選擇。
她正在走神着,無意間看到孔令麒臉上有一星反光,定睛一看,他的眼角不知道什麼時候挂着一顆淚,想随手拭去,卻已經像流星一般滑下了臉頰。
睫毛也已經浸濕,微微翕動着似蝴蝶扇動的翅膀。
沒想到一雙小眼睛也能擁有不短的簾幕,她平時還真沒注意過。
細膩的手指頭輕輕拂過那道淚痕,冰涼的濕潤感在他酒後發燙的臉上對比明顯。
在他的臉上,突然又增加了一瓣漾開的淚泉。
從程蔓低垂的長發間隙,依稀可以看見她眼裡盛着呼之欲出的漣漪。
這顆淚仿佛一枚投入湖中的巨石,掉落在臉上都有了幾分顫動。
但是孔令麒睡得太沉,沒有反應。
程蔓不動聲色地将這眼泉擦幹,再用手背抹去了自己眼角的淚。
此時夢中的孔令麒,不知道是否還能看到小時候那個已經僅存在母親招呼吃飯的溫馨場面。
他已經很久沒有做過安靜的夢了,更多的是昔日創業失敗,眼睜睜看着公司一次次被搶,從意氣風發的老總跌落回窮光蛋的落魄。
耳邊還回蕩着父親對他失望透頂的絕話,瞬間又變成了程蔓的臉。
那頓吃着吃着就變了味的鐵鍋炖,聊得越來越紮心的話題,像一道道滾雷炸在他的腦海裡。
他很想像少年時那個在街頭随意發火動粗的自己那樣,沖上去用拳頭解決對方。
但是面對這個見過的各方面都是最優秀的女人,他握緊的拳頭擡起來了幾次,還是揮不出去。
他突然擡起來的手引起了程蔓的注意,以為他要幹嘛,卻看見他隻是把手擱回了肚子上,又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