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精力過剩的宇智波璃,久違地感覺到身體和大腦都如此沉重,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覺得辛苦,頭痛欲裂。
一陣天旋地轉,阿璃倒在房間冰涼的地闆上,像一隻中毒的貓,蜷縮又僵硬。
靈魂仿佛脫離,遊蕩在天花闆上,居高臨下地審視着地上的軀體。這個世界,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是否每個人的劇本都已被寫好,無法改變。
如果沒有九尾之亂,就不會死掉那麼多人。如果四代不死,甯次的父親就不會因為雲忍荒謬的逼迫,替族長頂罪而死,日向一族就不會時至今日仍囿于籠中鳥之困。如果四代還在,宇智波一族和木葉的矛盾一定不會達到無可挽回的地步,也不會滅族。鳴人佐助,還有很多很多人,都不會經曆現在所經曆的,遭受現在所遭受的,一切的一切。環環相扣,無可奈何。
真是個廢人,明明見過美好的一切,卻無力将這裡像美好的世界靠攏。寒涼的地氣從地闆下鑽出來,鑽進宇智波璃的四肢百骸,五髒六腑。
房間的門沒關嚴,卡卡西覺察到不對勁,推門而入。看到眼前的場景,身經百戰的精英上忍心跳驟停。阿璃倒下的時候傷口崩開了,流了很多血,和他父親死去的時候,太像了。
觸碰到宇智波璃冰冷的身體,曾經的噩夢如同潮水一般湧過來,包圍着卡卡西。但是,和那時不同,宇智波璃還有呼吸,她隻是高燒昏迷,并不是已經死去了。
阿璃再醒來時,已經躺進了木葉醫院。入目便是悲傷未來得及收起的稻草人,是的,即使隻露出一隻眼睛,一閃而過,阿璃也敏銳地捕捉到了對方的情緒。
“給你添麻煩了,卡卡西。”團扇被子下仍暖和不過來的手,遊移出來,繞上了稻草。
旗木卡卡西的胸口起伏了一下,将阿璃的手貼近臉頰,呼出熱氣,想要借此傳遞熱量。
不過這樣做的話,手心有點癢。阿璃輕輕笑了下,引得卡卡西側目。
男人低沉溫柔的聲音響在小小的單人病房裡:“不是你的錯,阿璃。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鳴人是這樣,佐助也是。佐助知曉了很多事,以那個孩子一直以來的表現來看,一定不會單純被憎恨沖昏了頭腦,才做出那個決定。你不要将所有的事情全都背負,交給我吧,我是他們的老師,鳴人我會保護好,佐助我也會帶回來的。咱們家還會和以前一樣的,相信我,好嗎?”
宇智波璃閉了閉眼,眼角劃過一滴眼淚,“當然,我一貫相信你。隻是這樣,對你而言,太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