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說着，下意識擡頭，卻撞見摯友平靜的面容，話語戛然而止。

卡卡西神色淡然，仿佛談論的不是生死，而是最平常的瑣事。不，不是仿佛，他根本不在乎，還笑着說出了一句十分令人火大的，“順其自然吧。”

凱張了張嘴，終是将未出口的勸阻咽回心底。

卡卡西并沒有自毀傾向，一直帶領大家走在前往美好未來的道路上，雖然顯得有點急躁，但六代目隻是單方面對自己嚴苛，他的部下們是正常上下班的。

孩子們也沒有拔苗助長，除了一棵暗自紮根、瘋狂生長，當卡卡西驚覺時，已然沖破天際，自己給自己瘋狂施肥加壓的救世主小樹。

偶爾和凱談起過去的事，也是人之常情。提及已逝的妻子，也沒刻意回避，隻是任溫柔懷念之色漫上眉眼。

忙碌是忙碌，身邊有一個擁有毀天滅地的力量，不允許任何人反駁老師，連他自己也不行的弟子，卡卡西的工作其實進行得很順利，從來不需要動怒。在工作之餘，卡卡西也很注意養生，辦公室的保溫杯裡永遠泡着枸杞。

能做的，真的都做了。

“若是那一天真的來臨……”凱望着遠處，輕聲歎道，“鳴人一定會自責的。”事物向來利弊相依，也正因鳴人近乎偏執的維護，卡卡西才得以如此順利地瞞過衆人。

卡卡西輕舒一口氣，單手按在凱的肩膀上，“要是我來不及的話，不是還有你在嗎。”

凱像是被風吹來得沙礫迷住了眼睛，擡手揉了揉，“我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