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門,身姿筆挺的大小姐正目不轉睛地盯着他們兩個人看。
她雙眼一彎,看向江沅清的時候唇角的弧度上揚了許多:“江,我可否認為你這是答應了和我的合作?”
這是在明知故問吧?一定是吧!
……人都給她拉到臉上了,怎麼可能隻是把他拎出來在大小姐面前轉了個圈展示一下啊,至少要加一句一個人上路太危險了快帶上這個吧!
牽着織田作之助的那隻手向上揚了一揚,江沅清回她一個無奈的笑:“如你所見。”
哎……怎麼就順勢握住了手?
算了,反正星和三月七也經常來找她拉拉小手,而小織同學又不大——再有幾個月才能滿十五歲的小織同學不過是個初中生罷了!
小小初中生,拿捏!
隻是小織同學的手掌好像有些粗糙啊,虎口、食指甚至掌心都有一層薄繭。
江沅清拿指頭蹭了蹭,不由得感慨萬千。
這得幾歲開始就當殺手啊……天殺的橫濱,你讓我們家孩子吃了多少苦啊!
她這個嫡嫡道道的貴子遲早要把橫濱發賣了!
江沅清又細細摩挲了兩下。
哎……這繭子好像也不薄?
要不找小三月讨點好用的護手霜給他塗一塗吧?
找公司借個手部按摩師似乎也是個不錯的辦法……或者幹脆買個手部按摩儀吧!
“江沅清。”
一直安靜跟在她身後的織田作之助悶悶出聲打斷了她發散的思維。
“嗯?什麼事?”
雖然還在和莉菈交流,但江沅清下意識偏頭看向了織田作之助。
他被她握住的手蜷曲起了很小的弧度,然而這些微小的動作卻沒有逃過她的眼睛。
少年低聲道:“手癢,不要蹭。”
哦……
……啊?
……啊啊啊啊啊她的手怎麼就突然跟評估這豬肉有沒有二兩重似的沖過去掂量了!
“咳,”光速将手抽開的江沅清努力把自己的心虛咳了出來,“對不起,我下次注意點。”
抽開……抽……根本抽不開。
竟然是織田作之助主動握住了她的手。
“我沒有生氣,江沅清不用道歉,”紅發少年頓了頓,擡頭看向她的那雙眼睛裡漾起微微的漣漪,“我想握着江沅清的手。”
興許是想到了她之前說的話,織田作之助又禮貌補充了一句:“可以嗎?”
這調子平得跟不是在征求她意見而是通知一樣,聽不出一點禮貌,可江沅清根本無法拒絕。
孩子都這麼努力了,她還能怎麼辦,當然是一邊欣慰擦淚一邊整理衣衫準備上台發表育兒感言。
“嗯,”江沅清松了點力氣,感受着少年不輕不重的力量,“當然可以。”
旁觀的莉菈微微一笑,視線從他們相握的手上偏移到了紅發少年的臉上:“看來這位……”
聽不懂的織田作之助眨了眨眼,沒有說話。
江沅清介紹道:“織田,他姓織田。”
“真是難念的姓氏,”莉菈小姐的話在嘴裡滾了幾圈才被她艱難吐出來,“看起來這位織田先生對你很重要。”
紅發少年頭頂的呆毛抖了抖。
仗着織田作之助聽不懂,江沅清大方承認道:“嗯,是很重要的同伴。”
加在她手上的那道不輕不重的力量忽然緊了一瞬間。
……是聽不懂的,對吧???
其實就算他能聽懂也沒什麼,江沅清又不是那種扭捏的傲嬌,她向來不吝啬對同伴們分享她的真心。
畢竟不張嘴的都被拉去做虐文男女主了,物理意義上的掏心掏肺挖/子宮什麼的也太可怕了。
想了想,江沅清又道:“不過容我提醒一下,他現在才十五歲,還不足以被稱為先生。”
還是那句話,莉菈她是大公的女兒,就算是被打發到閣樓過夜的灰姑娘,那也是大公的女兒,出生就是在金字塔的頂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