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來到最後一段登山路前站定,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
隻因這段路是最危險的,如果意外丢了性命,那也隻能自認倒黴。
“看見了嗎?”
梅意歡問:“我們得盡快通過這裡。”
季風緒和龐雀咽了咽口水,這也太.......兇險了。
隻見上空籠罩萬裡烏雲,層層雷光絡繹不絕,不給人絲毫喘息的機會。
一道粗壯的驚雷以撕裂時空之勢瞬息落下,伴随着轟隆一聲巨響,整條山路都震了震,那雜亂的石塊順着坡度滾到幾人腳邊,緊接着又是夾雜光芒的疾風長雷。
而那山路上不知道多少人被劈落,又不知道有多少人重新爬起。
再次見識到這條路的險峻,梅意歡也不得不重視起來,但這雷劫路,他是非走不可。
“一會兒龐雀和我在最前面,季風緒在中間,江無肆收尾。”
梅意歡雙目清決,目光淩厲,他拿出空間内的銅盾交給龐雀,擺出一副鄭重的樣子道:“你來打頭陣。”
“啊?我?為,為什麼是我?”
龐雀的腿直哆嗦,磕磕巴巴道:“我,我不行的,我不行!”
“你是我們裡面最高的,也是最能發揮這銅盾作用的。”
“你要相信你自己。”
梅意歡也是沒有辦法,龐雀目測最少兩米高,确實能讓銅盾擴散的範圍更大。
要不是身高硬傷,他怎麼會把這麼重要的事交給一個......傻乎乎的家夥。
“可是......”
“沒有可是。”梅意歡打斷他,“你答應過我要幫忙的。”
龐雀快哭了,公子說的對!他就是個笨蛋!為什麼這麼嘴賤的答應!
季風緒無語的很,事到如今他也不能說什麼,隻能心中腹诽,看,被坑了吧!第一個劈的就是你!
一直沒有說話的江無肆擡起頭,露出那雙狹長幽深的眼眸,沉聲道:“我來在前面。”
不等龐雀感謝的哭出來,梅意歡直接拒絕,他神色有些冷,“你看周圍。”
江無肆這才注意到,不知何時,那些同來闖登山路的修士們,正虎視眈眈的盯着他們。
“發現了吧。”梅意歡視線一掃,那些人又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這是想趁我們受傷後動手了。”
最開始的時候這些人忌憚江無肆的修為,況且零零散散的,沒人敢做什麼。
可現在就不一定了,人越來越多,登山路也到了最後階段,而現在是競争的時刻。
對他們來說,江無肆是勁敵,是強大的對手,更是他們成為雲影宗弟子的障礙。
所以達成共識是必然的,他們不想那少的可憐的名額再被搶走,所以選擇聯手,因為隻有這樣才有勝算。
這些梅意歡早就發現了,不說其餘的,他的敏銳度還是不錯的。
“那怎麼辦。”季風緒緊張的不行,他根本沒經曆過這些,現在就像無頭蒼蠅一樣。
“安靜。”梅意歡眼神微暗,“先上去吧。”
其餘人沒有異議,江無肆低聲囑咐:“小心。”
“好。”梅意歡看着這人一本正經的樣子,手癢的想調戲,奈何時機不對,隻能先按下這些小心思。
山路上遍地溝壑與火花,全都是雷劈下來造成的。
一行人踏上階梯,刹那間被雷雲鎖定,幸虧被銅盾抵擋,這才沒有受傷。
不過可慘了打頭陣的人,隻能頂着無邊無際的雷劫前行。
“龐雀别停下,直走。”
梅意歡邊說着邊從空間裡掏出一根深綠色的藤蔓,順便試了試韌性。
“小心!”
江無肆見有人攻了過來,神色一凜,“兩個金丹期。”
“不要分心。”
梅意歡一甩藤蔓,極準的纏繞住其中一人,手腕用力将其甩下山,緊接着藤蔓一轉,掃落了一批毫無防備的人。
這下不隻是江無肆呆住了,龐雀和季風緒皆是一臉驚訝,似乎沒想到這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家夥,居然這麼強。
“别傻站着了,走!”
“哦,知道了!”
龐雀手忙腳亂的重新提起銅盾,然後小跑着沖上去。
幾人緊跟,他們要注意躲避驚雷,還要應付那些敵人。
梅意歡收回藤蔓,回頭看向窮追不舍的十幾人,不由得皺眉,真夠煩的。
他擡頭看了眼壓的極低的烏雲,心中有了計較。
不過為了防止意外,提前打了聲招呼,“等會兒不管發生什麼都不要停,聽到沒有?”
“明白。”第一次被委以重任的龐雀傻笑,“我一定照做!”
梅意歡無奈一歎,希望如此吧。
不隻是他,最了解龐雀的季風緒欲言又止,他該怎麼說這家夥特别不靠譜?
其實不用說梅意歡也知道,龐雀和季風緒兩人身負别人沒有的黴運,會不會發生意外,不好說。
幾人頂着雷勢威壓向上而去,梅意歡回頭,是真的有些惱了。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氣了。’
他趁着身旁三人沒有注意,左手在袖下雙指并攏,向後引出了無數道雷。
轟隆幾聲巨響,幾聲慘叫後沒了動靜。
梅意歡内心輕哼,我玩雷的時候你們還不定準在哪玩泥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