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着惡意的同修比比皆是,所發生的一切都與屹國完全相同。
曾經真切教導他的長輩被取代,變成飽含私心的長老們。
梅意歡微歎,傳音道:“不要再這麼天真,你該成長了,我不希望你被任何事束縛。”
江無肆瞳孔一縮,攥住衣袖的手也松了些。
他繼續傳音道:“這個世界很大,大到屹國十分渺小,而你的未來不能隻在屹國之中,你該翺翔于天際。”
“不要再做天真的獵物,要成為掌握一切的狩獵者。”
在梅意歡眼中,江無肆和未經曆一切的孩子一般,是需要教導的。
在屹國仿若籠中嬌養的雀,隻看到溫馨的一面,看不到背後的陰暗。
所以他才要江無肆成為鷹隼,強大到萬人仰視。
隻有這個樣才能改變原書的結局。
——從隕落的天才變成俯視所有人的強者。
而強者之路注定是孤獨的,他會盡力陪着江無肆,直到最後。
“無謂處罰,生死無怨。”
梅意歡隻留下八個字,便不再多言。
可江無肆不可能放任結果變成這樣,他單膝跪地,聲音沉重:“那晚我一直在他身邊,我以性命起誓,兇手絕對不是意歡。”
他也顧不得太多,神色鄭重道:“以我性命發起的血誓,天道會承認的。”
話落天劈驚雷,應了江無肆的話。
堂内隻靜了一瞬,不一會兒又七嘴八舌讨論起來,
“沒準那是個分身,根本不是梅意歡本人。”
“正是如此,兇手會留下這麼明顯的破綻嗎?”
“江師兄你要為殺人兇手求情?别忘了你可是宗主的親傳弟子!”
江無肆也沒想到,即便他發誓也沒能扭轉局面。
“起來吧。”
梅意歡眸色在光暈下十分清淺,像無波無瀾的湖水。
見江無肆不動,他無奈了。
現在的局勢對他不利,而他隻能先認罪。
這也是為了讓陸覽放松,從而露出未擦幹淨的尾巴。
他也已經給雲硯傳了消息,到時候一切自會真相大白。
可江無肆這倔強的模樣,讓他無法再遵循原定的打算。
耳邊衆人紛纭,梅意歡道:“僅從一個片段你們便斷定,這畫面中的我不是他人假扮的?”
“既然如此,那宗主便發落了我,絕無怨言。”
“什麼意思?”明義恍然,“你是說這不是你?”
“我也以性命發誓,兇手不是我。”梅意歡把江無肆拉起來,極淺的輕笑後用唇語道:“相信我,我不是束手無策之人。”
又是一道驚雷,天道再次承認了這番話。
可還是有人不信。
“誰知道你怎麼做到的,不然江海剛與你有了争執,為何就死了?”
“這位師兄說的不錯,還有可能是你用什麼辦法欺騙了天道!”
“愚蠢!”
梅意歡忍無可忍:“你們倆長腦袋隻是為了讓自己與常人一樣高?有時候多想些人事,腦子才不會生鏽。”
“不要把所以人想的和你們自己一樣龌龊。”
他目光冷的仿若化為實質,刺的人生疼,“我也不怪你們,畢竟你們這種屬于天生殘廢。”
“你敢罵我?知不知道我是誰?!”
再次聽到熟悉萬分的台詞,梅意歡下意識的看向季風緒,後者心虛極了,目光遊移不定。
這件事持續了太久,總要給所有人一個交代。
雖然梅意歡說畫面中的人不是他,但已經觸了衆怒,沒有結果無法平息。
這時他莫名想起梅意歡的問題,又想起自己的回答。
——“以我的能力看到這些是極限了,要是老祖在,估計會看到更多。”
他心中一動,突然明白這是在提醒他,一切等老祖回來自有定奪。
而現在他需要做的,是配合做出懲罰,以此先堵住悠悠衆口。
“你們這般吵吵鬧鬧,是覺得權利大到能越過我這個宗主了?”
明義哼了聲後一甩袖子,回到主位坐下,“我就看着你們,看看你們能得出什麼結論。”
明義冷着臉的時候,無形中釋放着威壓
衆人沉默,紛紛低下頭不敢直視。
“既然如此,先将梅意歡關進山牢中吧。”
“我覺得不太妥當。”出乎意料,從未說過話的明罰突然反駁:“這畫面已然揭露真兇,依我看,将他關入斷神崖才能服衆。”
“不可!”江無肆目光冰涼,他起身阻攔:“未定結論,此舉不能服衆。”
“有什麼不能服衆的?師尊所言不過是為懲戒惡人而已。”陸覽悠閑道:“依我看此法甚妥,諸位師兄師弟也會滿意。”
梅意歡一直在關注着全場,他剛剛注意到明罰與陸覽對視了一眼,雖然極快,但還是被他發現了。
一個穿越者一個冒牌主角,他們什麼時候勾搭上的?還成了師徒。
很明顯他們某個目的一緻,所以才會合作。
可為何将他視為眼中釘?難道他的身份在不經意間暴露了?
但他非常仔細,應該不會露出破綻。
所以到底是什麼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