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無肆是太子,未來要繼承屹國,與雲影宗的關系密不可分。
所以有些事他能做,江無肆不能,當然,必要時的強勢還是必不可少的。
“你說我在針對你?我有什麼可針對的,不過就事論事而已,你是惱羞成怒了?”陸覽以為主動權在他手中,可事實不是如此。
梅意歡隻是為了任務而隐忍,不代表他是真的好欺負。
此時聽陸覽這樣說,那是更不爽了,他眼含譏諷:“就事論事?原來如此,我還以為是老祖收我為徒,你頂替不成後惱羞成怒,陸師侄如此大義,是我弄錯了。”
“頂替梅意歡?”
“你們不知道嗎?他當時想做老祖的弟子來着,結過被罵了一頓。”
“我聽說過,居然是真的。”
“瞧他臉上剛才得意的笑了沒?難不成真是如此?”
“被老祖當着所有人的面罵了一頓,可丢臉了。”
“住口!”陸覽臉都快綠了,他面色猙獰回頭怒斥:“小心那兇手把你們的舌頭也拔了!”
“你以此威脅,語氣笃定,難不成你就是兇手?”梅意歡步步緊逼,不給他反應的機會,“你這樣威脅不好吧?他們隻是就事論事而已,你何必這樣惱羞成怒?”
陸覽說的話,全被梅意歡還回去了。
有些弟子不忿道:“隻是說實話而已,竟詛咒我們?”
“當着宗主與幾位長老的面,實乃口無遮攔!”
“先前竟覺得陸覽說的有理,現在隻想揍他一頓!”
“還說梅意歡如何,他這樣就不配為長老弟子。”
“他還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了?也不看看誰把他放在心上。”
“之前為什麼覺得陸覽是正人君子?這幅醜态真讓人作嘔。”
見原來積攢的名聲一朝被毀,陸覽氣炸了,他額頭青筋鼓起的格外厲害,整個人劇烈的喘着粗氣,雖然他極力壓制,但還暴露了情緒。
那些弟子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沉默了。
隻因陸覽那雙猩紅仿佛血一般的雙眼,實在吓人。
“你還真是能說會道,不過……”
陸覽笑的滲人,“以後你就去斷神崖裡對着死人說吧。”
梅意歡被辱,江無肆最看不得。
隻是青年站在他身前,甚至用眼神威懾他,讓他做不出什麼舉動來。
“那我等着。”
梅意歡極快的用唇語說了句:“無能的廢物。”
緊接着他正過頭,不去看陸覽的神态。
說實話有些無趣,這些家夥一個個腦子都不帶長的,很輕松便能解決。
“那你是不認罪了?”明戒終于抓住機會教訓梅意歡,自然是不肯放過,“要我說就該先把你關在水牢中幾日,看看鎖鍊硬還是你的嘴硬。”
“請便。”梅意歡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你就算殺了我也沒關系,隻要你能承受住我父王的怒火。”
赤裸裸的威脅,都不帶掩飾的。
——楚威王梅松寒,渡劫中期,雖然比老祖低了一個小境界,卻能越級殺人,是真正的見血不眨眼。
明戒神色一變,他确實忌憚,而衆目睽睽下,他做什麼都逃不過楚威王的眼睛。
梅意歡見他的反應,桃花眼中帶着嘲諷:“不敢就别說些讓人誤會的話,不然我父王會請你喝茶的。”
這話可不是唬人,梅松寒最是護短,就是門前一顆樹被人踢了一腳,也要讨個說法的那種。
不過他父王雖然護短,但絕對不會幹涉他的事,所以至今沒有露面。
梅意歡經常能在附近看到一隻小雀,他不信這是巧合,這很可能是他父王派來的。
一隻嬌小無常的小雀,很可能會要了人的性命。
他在無影宗發生的一切,都逃不過他父王的眼。
雖然是這樣,但梅意歡沒有被監視的感覺,那隻小雀又不是一直出現在他附近,既然如此,他就當做不知道好了。
“其他長老怎麼看?”明義被這件事鬧得心煩,拖得太久,越不利。
幾位長老不言,隻有明戒和明罰看向陸覽,似乎是在贊同關入斷神崖的決定。
明義更頭疼了,梅意歡本來就不是省油的燈,還上趕着得罪。
他已将信送了出去,希望老祖能快些回來。
“兩位長老的心還挺狠啊,要将我一個嬌弱的弟子關進斷神崖?”
梅意歡的心越來越冷,他果然不能将雲影宗想的太高尚。
“我去便是了,省的長老們夜不能眠。”
這聲音最後帶着幾分陰狠,明顯是記仇了。
明戒和明罰對視一眼,皆是惶恐,不過一想到進入斷神崖的下場,又覺得痛快。
“我醜話說在前頭,如果來日查明真相,今日之事我絕不會就此放下。”梅意歡看向陸覽,眸中帶着蕭寒肅殺之意,“我抽你,别躲。”
話落他轉身就走,身影挺拔如竹,端的是雷厲風行的做派。
如果說滿堂之中最在乎梅意歡的,非江無肆莫屬。
“我和你一起。”
梅意歡沒有回頭,隻道:“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