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覽就算千般萬般的不甘心,也隻能壓在心裡,不敢再表露絲毫。
隻是……
他對梅意歡的殺心越來越重,現在已經不是甘不甘心的問題,他單純的恨極了這個人。
連帶着恨上了這個世界。
既然讓他做主角,為何還要有那麼多天賦出衆的天才存在?
明明這個世界隻有他就可以了!
陸覽雙眼染上黑紅,已然是有入魔之态。
從這刻起,他的心魔愈演愈烈,也預示了他的下場。
當他無法壓制心魔,就會被心魔掌控身體,靈魂徹底覆滅,再無來世。
......
堂内中心,雲硯讓長老前去調查記憶中兇手的身份,再派人把江海入葬,以及安撫他的家人。
畢竟是在雲影宗出的事,方方面面都要出力,并且盡量讓江海快些轉世,如此也算解決。
此事塵埃落定。
在場的所有人中,隻有寥寥無幾的人知道真相。
尤其是雲硯,他知道那記憶是假的,那兇手自然也是假的。
隻是面上功夫要做足,當然也絕對不會放任真兇逍遙。
雲硯的視線掃過衆人,最後在其中一人身上停留,他眸中閃過暗光,似有了思緒。
除了調查真兇,雲影宗的守衛也得提點幾句,畢竟在所有人眼中,兇手是宗外之人。
把這些事處理好,雲硯有些疲憊,在屹國忙完事後他就立刻趕了回來,然後查明“真相”。
此時确實需要休息。
不過……
他帶回來的猛虎,卻不會善罷甘休。
當梅松寒提出要與他一起回到雲影宗時,他就知道事情不會太簡單。
“兄長受委屈了。”
出乎意料,是梅意安先舊事重提。
此刻他闆着那張粉白的小臉,面上沒有絲毫笑意,反而一派嚴肅。
“此間事了,是不是也該給我兄長一個交代?”
不過十三歲的孩子,卻已經有了梅松寒的風範,将來必定立于萬人之上。
而梅意歡面含溫和笑意,靜靜的看着那孩童。
下一刻梅意安走到高台中心,直視幾位長老,“幾位前輩怎麼說?”
這質問的樣子讓幾人惱怒,尤其是明戒,半大的孩子還敢質疑他?
但餘光看向梅松寒冷漠的神色,誰還敢多說。
“是我們冤枉他了。”
隻此一話,再無下文。
“沒了?”梅意安的神色也漸漸冷下去 “長老們是看我小,覺得我好糊弄?”
不等回答,他點點頭:“好。”
話落,他走到梅松寒身前,道:“幾位長老欺我年幼,還請父王出面,為兄長主持公道。”
這聲音铿锵有力,像是在宣讀什麼重要的誓言。
而梅松寒身上的氣勢乍現,攪起空氣形成風勢,霎那間席卷衆人。
“既如此,我就親自将這公道讨回來。”
這聲音帶着煞氣,将衆人砸的一個激靈。
“梅兄莫急,意歡也是我的徒兒,我會妥善處理此事。”
見幾位長老不敢說話,雲硯隻得出面。
而明義始終沒有說什麼,顯然是不想摻和進來。
雲硯不知道該說懦弱還是謹慎,不過明義與惹怒楚威王這件事,關系确實不大。
可身為一宗之主,這樣顯然不合規矩。
罷了,雲硯一歎,有他在,自可相安無事。
雲硯才幫屹國處理事端,梅松寒到底要給個面子。
況且這人是歡兒的師尊,如無意外,雲影宗也會是歡兒的師門。
但就算他退步,也得敲打這些人一番,讓他們知道,他還沒死。
“你如何幫我的孩兒讨回公道?”梅松寒神情自若,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客人的身份。
雲硯了解他的固執,隻問:“梅兄想如何?如果能做到,我定允諾。”
梅松寒靜靜的掃視衆人,最終看向對面的幾位長老。
“你們幾個和我打一架,一起上。”
一石激起千層浪,台下弟子一臉震驚,就算這楚威王再強,一下挑戰五位長老,是不是太自大了些?
不管衆人如何看,梅松寒根本就不會改變主意。
這幾年深居簡出,是不是所有人都以為他好欺負?
今日就讓這幾個該死的老家夥知道,不是誰都能欺辱的。
梅松寒根本意識不到,其實梅意歡也有些錯處。
比如說不服管教,太過肆意妄為。
哪怕看過全程,他也不會意識到這些。
在他心裡,梅意歡根本就不是壞孩子,也不是什麼纨绔子弟,而是王府最尊貴的世子。
“不敢?”
梅松寒見無人回應,他雙目凜凜,聲音沉寒:“那你們怎敢把我的兒子扔進斷神崖?還受了傷,不說這些,你們冤枉他,強迫他認罪,我總要把這些賬讨回來。”
幾位長老心中無語,那是敢怒不敢言,冤枉就冤枉吧,哪裡強迫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