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山洞中休息一晚,第二日已經好多了。
尤其是江無肆,除了服下抑靈丹後不能使用靈力,體内的靈根反噬已經完全冷靜下來,看着和常人一樣。
至于梅意歡,一晚過去丹田中總算有了些靈氣,隻是靈脈依舊受損,短時間内恐怕是不能動手了。
也罷,就當修身養性吧。
這樣一想,梅意歡便覺得好笑,他和江無肆還真是難兄難弟。
這時候就算有人上門挑釁,恐怕也隻能幹瞪着眼罷。
兩人離開山牢,回到親傳弟子居住的星巒峰中。
剛走進木廊,就見一女子立在盡頭。
“江師弟。”
她一身羅群,玉面淡妝,長發半挽隻插着一隻藍色發簪,氣質甯和溫婉。
“等你下許久了。”慕凝淺笑,杏眼紅唇,出衆大方。
“大師姐。”
江無肆面色平靜,眸中沒有任何波動。
慕凝有些失落,但很快便打起精神,将一個小瓷瓶取了出來。
“這是我煉制的丹藥,雖然隻有清心的效果,但你服下後能有效的抑制反噬。”
“多謝。”江無肆收下了,并沒有推辭。
“客氣什麼,我下山後遭遇盜匪,還是你幫我讨回公道的。”
慕凝面頰薄紅,看起來有些不好意思,“說起來,是我謝謝你才對。”
“舉手之勞,況且師命不違。”
江無肆雖然沒有不耐,但态度也沒有多熟絡。
隻一雙清清淡淡的黑眸看着,再無其他。
而那言下之意直接讓慕凝紅了眼眶。
“師命不違嗎……”
她低下頭,半張側臉清秀好看。
“我明白了。”慕凝點點頭,“這是你第一次這般直白。”
江無肆隻是“嗯”了一聲,俊美的五官格外疏離,神情冷漠的傷人。
慕凝表現的鎮定,實際心中悲傷,這時她看到旁邊之人正似笑非笑的瞧着她,不由得面色一白。
但很快她便反應過來:“梅師叔。”
梅意歡點頭表示應了,“師侄遭遇了盜匪?”
慕凝聽到這稱呼後一僵,卻知道本就該如此。
“是,我下山曆練期間卻被一夥盜賊偷襲,他們搶了我的東西,我實在不敵,隻能回到宗門。”
“此事可解決妥當?”梅意歡揣着明白裝糊塗:“如果沒有的話,我可以幫你殺了他們。”
慕凝沒由來的呼吸一窒,眼前男子有一張仿若桃花般的精緻面容,但那雙眼睛……煞氣半隐。
“此事已經解決,不必勞煩師叔了。”慕凝有些不自然道:“方才師尊喚我,便先行離去了。”
梅意歡笑意吟吟的點頭,雙眸溢着點點繁星。
慕凝不敢多看,垂着頭走了。
“我竟不知你與她還有關系。”
梅意歡懶洋洋的靠着木質欄杆,皮膚在日光的照射下仿若玉石。
“同門罷了。”江無肆有些疑惑,怎麼突然問這個了?
“看來我不在的時候,你們發生了……某些事啊。”梅意歡一躍便跳至湖水中央的涼亭中,他坐在石椅上,憑空變出一杯茶來。
江無肆看着青年墨發飛舞,喉結下意識的滾動。
“過來。”梅意歡神情閑散,語調漫不經心:“和我說說你們如何認識的。”
江無肆跟着來到涼亭中,他先看到梅意歡握着茶杯修長的手指,再看到那如霜雪的手腕。
“說啊。”青年垂眸品茶,掩飾住眸中笑意。
江無肆有些無措,思考片刻後簡單的說了兩句。
大緻就是明義派他帶着慕凝下山,教訓盜匪好好做人。
梅意歡心中思索,難不成劇情又改變了?
他可不是亂吃飛醋的人,之所以詢問當事人之一,是因為察覺到了異樣。
在原書中根本就沒有慕凝下山這一段,她始終是在閉關。
在宗門大比的時候才與主角見面。
但現在劇情明顯不對,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慕凝也不是穿越者,看行為舉止也沒有任何端倪,當然,也可能是隐藏太深。
但梅意歡總覺得不對,他感覺背後有一雙手,正在推動着一切。
從屹國莫名受到黑衣隊伍的襲擊開始,在冥冥之中,悄無聲息的發生着變化。
未知,從來都是最無法掌握的。
“在想什麼?”
江無肆的聲音将他從思緒中拉回,梅意歡凝視着水面,突然有什麼東西從他腦海中閃過,隻是太快,還來不及抓住。
但他莫名覺得,這些事和穿越者脫不了關系,難不成正是他們?
可又有些說不通,按照系統所言,隻是争奪位面之子的身份而已,何須做這麼多?
難不成……
“我無事。”梅意歡續上茶水,卻将杯子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