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詢問後,江無肆并沒有回答,而是定定的看了他半晌,然後轉身禦劍飛走了。
飛走了……
背影還透着幾分倉惶。
梅意歡:“……”
他是什麼猛虎野獸嗎?跑的這般快作甚?!
後來他去尋人,江無肆都沒有見他,隻說要閉關修煉。
本想着讓那塊木頭早些開竅,結果卻适得其反,這下連面都見不到了。
他也看不出江無肆對他究竟是情誼還是友誼,雖說平時裡沒個正經,隻知道調戲人,但這種事他也是第一次,哪裡有什麼經驗。
他看的出江無肆對他的特别,卻不知道源自何種關系。
昨日他本想問個清楚,結果江無肆竟被吓跑了。
他不知該如何評價,有時候真想敲開那榆木腦袋,看看裡面究竟裝的什麼。
梅意歡有些自暴自棄的想,難不成是被他的詢問吓到了?不然何故這般反常?
也許……江無肆對他隻是親人間的感情罷了,畢竟曾說過會像胞弟那般照顧他。
想到此梅意歡“啧”了一聲,他對江無肆有好感,但也僅此而已。
如果及時止損,他也能冷靜的抽身。
不過恐怕以後,再也不能對江無肆如往常一般的态度了。
也許漸行漸遠,最後變成……陌生人。
梅意歡有些茫然,他的心髒在散發痛意,強烈的讓他無法忽視。
他安慰自己,習慣就好,忍忍就能過去。
沒有人是離了誰便活不下去的。
“诶,你在這啊?”
季風緒本來略過的身影倒回幾步,帶着龐雀進了門。
“滾。”梅意歡恹恹的垂着眸,聲音淡漠:“别礙眼。”
季風緒:“……”
“我招你惹你了?!難不成路過的狗都得被罵?!”
等等,季風緒覺得不對勁,這明明不是一句話,是兩句話來着,而且他想表達的意思不是這樣啊!
怎麼放一塊說出來就這麼奇怪?!
“公子。”龐雀小心翼翼的擡頭:“你是說……自己是狗?”
季風緒用扇子狠狠敲了他幾下,怒罵:“笨蛋!居然敢說我是狗!”
龐雀委屈的揉了揉腦袋,小聲嘟囔着:“明明是公子自己說的。”
“找打?”
季風緒拿着扇子作勢又要敲他,龐雀急忙用手護着,結果什麼也沒發生。
“你說他這是怎麼了?”季風緒悄悄的問。
“我不知道啊。”龐雀撓了撓頭:“要不問問?”
“你去。”
季風緒把他推過去,龐雀滿臉問号,欲哭無淚。
明明是讓公子去問,怎麼變成他了?
“那個……小王爺,你為什麼不開心?”
梅意歡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稱呼,不由得一怔。
小王爺?
他突然想起他的父王母妃,還有弟弟。
罷了,梅意歡不再深想,以後的事再說,既然江無肆不想見他,那就不見。
“我沒事。”
梅意歡将一個小瓷瓶扔到季風緒手裡:“給江無肆。”
“什麼?我去給?”後者稀裡糊塗的:“你為何不去?你們的關系不是很好嗎?”
“他不想見我。”梅意歡沒有隐瞞,隻是神情格外冷淡。
這下季風緒哪裡還不明白,原來是吵架了。
他眼珠子轉了轉,這八卦的好機會,不聽白不聽。
“保證送到。”說完他拉着龐雀就跑了。
梅意歡看着他們的背影,雙眼眯了眯,這麼積極?
不等他細想,雲硯交給他的玉佩便亮起白光,看來是那魔修已經到了。
作為引領者,他自然得親自去接。
……
宗門的入口設立在山下,當初是一步步走上去的,而現在眨眼間就禦劍下了山。
那是?
梅意歡剛收起劍,便瞧見遠處的男人。
隻見他身着繡有紅色暗紋的黑衣,五官俊美卻帶着幾分邪氣,整個人都充滿了攻擊性。
總得來說就三個字,不好惹。
“這位道友可是魔域來的?”
那男人聽到聲音後看了過來,一雙眼睛毫不客氣的上下打量,不帶一丁點情緒。
“是個美人。”他眼型微調,笑起來的時候流露出格外明顯的風情。
梅意歡微微挑眉,魔修也有纨绔?
他神情故作和善,嘴上卻不饒人:“彼此彼此。”
“我叫莫嶼。”
他說着便走了過去,在距離梅意歡三尺之地站定,笑的更加明顯:“看來你的嘴很厲害,隻是不知你的手段,是不是如此。”
嗖的一聲,莫嶼擡手将短刃扔了出去,速度極快讓人難以反應。
梅意歡五感敏銳,在那利器劃破空氣的一瞬間便感知到了,他轉身避開,又将短刃反手接住。
“喜歡偷襲?”
莫嶼眼中的輕視散了幾分,看來是有點本事,也對,雲硯派來的人自然不容小觑。
隻是他看不出這人的修為,難不成在他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