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學校裡舞蹈比賽的日子就到了。
禮堂門口擠滿了人,成群結隊的學生穿着自己班級裡定制的禮服等着比賽的正式開始。
孟星河的班級表演次序比較靠後,因此還在化妝間門口等着。
“星河,過來,在這邊兒。”
班長在試衣間門口招了招手。
孟星河一邊應聲一邊站起身走過去,“班長,見到夏已深了麼?”
他跟夏已深說好要在試衣間見面的,可他已經來了半個小時了,一直沒看到對方的身影。
班長是個體育特長生,雖然是女生,但是個頭跟孟星河不分上下。
她也踮着腳朝四周看了看,“沒見到啊,你先去換吧,你的衣服是後改的,也不知道合不合适。等會兒我看見了讓他找你。”
孟星河抿唇,手裡緊緊攥着要換的衣服,無奈之下隻好點頭應允。
學校禮堂的試衣間像一個個的鴿子籠,空間不大,都用布簾子擋着。
孟星河上上下下地看了看,反複檢查了簾子的挂鈎已經勾緊了,才開始緩慢地脫下了衣服。
這時,試衣間裡的大型風扇不知被誰打開了,嗡嗡地響着。
孟星河的試衣間的簾子便被吹開了一條縫隙。
孟星河慌張地伸手去拉簾子,可下一秒他便愣住了。
“夏已深......”
隻見化妝間一角,一位穿着禮服的女生拎着小提琴湊到了夏已深跟前。
或許化妝間裡聲音太過嘈雜,那女生微微踮起腳湊在夏已深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然後夏已深便眯着眼睛笑了。
孟星河緊抿着嘴唇,眼神盯着夏已深的笑臉,心裡有些奇怪的感覺。
他覺得悶悶地,胸口跟壓了大石頭似的。
孟星河用了些力道将試衣間的簾子狠狠甩下,背過身去,不再看那副場景。
然後,一道悠揚的樂聲便在這間嘈雜的試衣間裡響起。
孟星河更加憋悶,但仍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小心翼翼地再次将布簾掀開了一條縫。
于是他便看到了夏已深與那女生合奏的畫面。
孟星河再次将布簾狠狠甩下,然後拿起了手機開始噼裡啪啦地摁手機。
——孟星河:你小提琴拉得真好聽!
孟星河性格内斂,從沒對夏已深說過太過于直白的話。這句話他翻來覆去地編輯了好幾次,最後隻用一個感歎号表達自己的心情。
“星河,你衣服換好了嗎?班長找你。”
試衣間外一位男同學的聲音蓦然響起。
孟星河頓時回過神來,緊皺的眉頭也舒展了,滿心隻剩心虛,“哦哦,好了,馬上。”
他暫時把手機擱下,然後便換上了跳舞用的西服。
這件西服是他定的第二件了。
最初的那件定錯了尺碼,他穿上太過于寬大,這才又重新定了一件。
可現在......
孟星河扯了扯自己的大腿......好像是有點緊了。
他遮遮掩掩地扯了扯衣服,然後緩緩走出了試衣間。
班長在門口已經等了一小會兒了,看見孟星河後就開始上下打量他的衣服。
“怎麼樣啊,你覺得。”
孟星河對于别人的打量永遠無法适應,他的耳根漫起一絲绯色,“好像是有點緊。”
他一邊說一邊扯着自己的衣服。
班長也看出了他的不适,勉強說道:“是有點兒哈,不過褲子也來不及改了,我把上衣紐扣給你松一松吧,這個我能改。”
孟星河有些驚訝地眨了眨眼,然後就看到班長從兜裡掏出了一盒針線......
短信聲響起,孟星河瞬間感覺自己兜裡的手機像是一把槍,直直地抵着他的心髒。
他裝作不在意地拿出手機看了一眼。
——夏已深:衣服不合适?
話題又被轉移了。
孟星河舒展的眉頭再次擰緊了。
他還沒想好接下來怎麼回複,夏已深的短信再次發了過來。
——夏已深:班長要給你咬線了麼?
孟星河看着這條短信,不明所以。
什麼叫咬線啊......
此時,班長突然彎下了腰,“星河,我咬下線頭啊,不值當地找剪刀了。”
對方說着就要湊到孟星河身上。
“哎,不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