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去忙吧,我自己看看。”
孟星河對夏已深說完後,便順着自己記憶中的路一步步走上了樓梯。
牆壁上量身高的劃痕。
玩具牆、遊戲房、還有斑駁的樓梯把手。
這座房子的每一個地方都曾留下他們的回憶。
“吧嗒”一聲,孟星河擰開了客房的房門。
和從前一樣的擺設,和從前一樣的味道,甚至連桌子上的筆都還是原來那一支。
孟星河閉上雙眼,深深呼吸了幾口,然後才慢慢走進了這個熟悉的房間。
他按照記憶熟門熟路地走到了衣櫃旁邊......
不見了?
難道不是放在這兒的麼?
孟星河有些不解地揉了一把頭發,随後他又彎腰打開了衣櫃底層的收納箱!
咦??
這個也沒了??
夏已深收拾他的東西難道是丢了麼?
孟星河站起身,鼓起氣最後走到床邊掀開了最下層的床墊。
......空空如也!
這下他有點郁悶了。
他想要的東西都不在這兒,那還能在哪兒呢???
“找什麼呢?”
這時,夏已深斜倚在了客房門口。
他迎着光,從窗外透過來的陽光撲在他的身上,連發絲都像是鍍上了一層閃亮。
孟星河突然覺得夏已深的小臉有點晃眼。
他站起身抿唇道,“沒什麼,看看小時候的東西還在這沒。”
夏已深濃眉輕挑,意有所指地看了看被孟星河挨個拉開地抽屜和收納盒。
“那......找到沒?”
不知為何,孟星河覺得對方的這句話帶了些挑逗意味,讓他懷疑自己的東西是被夏已深藏了。
但是一想,他們已經不是十歲的小孩了,小時候總是為了在對方的生活中占有特殊而閃耀的地位而藏對方的東西。
現在他們都這麼大了,夏已深肯定不會這麼無聊的。
孟星河這麼想着。
“哥哥,過來坐。”
夏已深直起身不再懶散地倚着門框,然後一臉神秘地一邊對着孟星河勾手指一邊說道。
孟星河歪頭:嗯?
片刻後,一把實木老闆椅“咚”地一聲被放在了客廳正中間,而孟星河“噸”地一屁股被夏已深摁着坐了上去。
他眨巴着眼睛,有點懵,“這是幹什麼?”
夏已深優雅轉身,端正而挺拔地站在孟星河,然後露出了一個迷死萬千少女的笑容。
“請問這位先生相信心有靈犀嗎?”
孟星河眼睛微彎,笑盈盈地仰視着夏已深,搖頭,“不信。”
夏已深裝作正如所料的模樣,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手帕來回地揮舞着。
本來是一個過于秀氣妩媚的動作,但夏已深氣質太特别了,深邃五官帶來的壓迫感中和了這個動作的柔美,反而顯得很是儒雅。
他輕咳一聲,“那請你伸出手來吧。”
孟星河意味深長地眯了下眼睛。
倆人自從少年時分别,再見面時不是躲避就是掩飾,還從沒如此惬意地相處過。
他頓時抛下了腦中所有的顧慮,玩心大起,決定好好配合。
夏已深修長的手指遞到了他的眼前。
孟星河隻猶豫了一瞬,便把手擱在了對方手上。
“來,讓我猜猜,你現在最想要的是什麼......”
夏已深似乎在扮演古時候的西方紳士,語氣也做了調整。
“閉上眼睛,這位先生。”
孟星河本來是在看着夏已深出神,被“點名”之後便吐了吐舌頭,把眼睛閉上了。
夏已深:“請在心中把你剛在在找的東西排個順序,然後默念第一順位。”
孟星河照做了。
下一刻,夏已深輕聲道:“睜開眼睛吧。”
一套校服出現在孟星河眼前。
校服的衣袖和褲長都不是成年尺寸,因為這是孟星河小學時的校服,也是他在學校受委屈弄髒了衣服後,夏已深第一次送他的東西。
他想一直保存着,所以套好了收納袋收在衣櫃裡。
孟星河看到校服的一瞬間便驚訝地站起來,“真的還在這兒。”
夏已深有些得意地挑眉,“嗯哼,我猜你最想找它。”
孟星河點了點頭,眼眶發紅,“是。”
他緊緊地攥着校服不撒手,而夏已深則擡手把他重新把他按在了凳子上。
“來,再把手伸出來,讓我猜猜你第二順位想要的東西是什麼。”
孟星河瞬間愣住了,第二件???
他的腦子裡不可自拔地想起了那個東西,越想臉越紅。
他緊握着手不再把手遞過去,“不猜了,我就這一個想要的。”
夏已深的語氣帶上了一絲輕挑,“哦?真的?真的不要了?”
孟星河羞惱着垂下了頭。
他猜,夏已深就是故意的。明明知道他想要什麼,那件東西明明就在他手裡,可卻想着法兒地羞他,刁難他。
肯定是故意的!!!
“那你不要,我就去丢了。”
夏已深故意小聲貼在孟星河耳邊說道。
孟星河一驚,然後笑笑說道:“哎,那麻煩你丢我兜裡,行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