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顧南是什麼身份，現在在靖王府，兩人之間也沒有任何關系。

此時夜色已深，房間内燭火搖曳，讓人看不清趙厲玄的神色，但他分明能感覺到對方冷冽的氣息和疏離的眼神。

“怎麼回事？”王虎搬了張椅子到顧小甯身前，趙厲玄坐了下去，打量着眼前顯得十分邋遢的男人，男人身上的衣服多處劃破，手臂和腳上有許多泥濘，他的臉上蒙着黑巾。

顧小甯沉住聲音，平複了自己的情緒，又變回那個靠譜的天字一号殺手。

“屬下求見王爺，這些密信屬下隻交給王爺。”顧小甯說道，他并不打算和顧南多打交道。

“大膽！你眼前的就是靖王！休得對靖王無禮！”王虎大喝。

“無妨，明月閣的人沒見過孤也是正常。”趙厲玄創建了明月閣，卻從不去明月閣，所以，裡面的人雖然都知道自己的主子是靖王，卻從未見過靖王。再加上趙厲玄這些年極少出門，所以，極少有人認得他。

“屬下該死！”顧小甯冷汗涔涔，他沒想到顧南竟然是他的靖王，他的主子。既然顧南是靖王，那麼那一個月他為什麼沒有離開他的房子？

暗衛是需要貼身保護王爺的，但是那段時間，他卻沒發現任何一個暗衛。

“屬下是明月閣的天字一号，今日下午我去太子府打探消息，無意中發現了邊防布控圖和一張密信。”顧小甯說道，他将邊防布控圖和一張泛黃的書信拿了出來，雙手呈上。

很快，王虎将東西拿了過去，親自檢驗，裡面沒有毒，才将東西交給趙厲玄。

顧小甯不着痕迹地看了趙厲玄一眼，對方看起來氣色很好，實際上他離開之前，他的腿才好了一半，所以需要經常坐着。

“屬下還發現了明月閣的一名叛徒，将他親手處死了。”顧小甯冷漠地說道。

聽到他的發言，站在趙厲玄身後的明月閣的監察者也出聲，“叛徒是誰，你怎麼證明你的話。”

趙厲玄坐在椅子上，一雙眸子淡淡地看向顧小甯。

顧小甯将一切都說出來，說到海生的背叛，也說了時鳴的死亡，他臉上沒有一絲悲傷。

身為殺手，是不允許擁有其他情緒的，否則讓監察者發現，會被懷疑不适合再做殺手。那些背叛了明月閣的人，進去監察司之後再也沒有出來了。

“你的報告我們會查明白。”監察者說道。

顧小甯依然跪在地上，他在等顧南說話，不，現在應該叫做靖王。

“為什麼戴着面具。”趙厲玄打量對方，跪在地上的男人擁有一雙十分好看的眸子，讓人想要看清他面具下的臉，應該長得十分好看。

“诶？”

“殺手在執行任務的時候都要戴着面具，即便在明月閣訓練，大多數時候我們也是戴着面具，不會露出自己的真實面容。”顧小甯小心地說道。

“将面具摘下來！讓主子看看！”監察者大聲說道。

顧小甯内心十分惶恐，在這裡遇到顧南已經令他十分震驚了，要是在這裡被顧南發現他的真實身份，對方會不會當場将他殺掉。

顧小甯沒有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