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厲玄這些天都很忙,他有一個月沒上朝,朝中大臣對他頗有怨言,不過,他以前也因為腿傷很少上朝,所以大臣們也拿他沒辦法。
這些天他回到朝中,每日面對的不是太子和九弟的冷言嘲諷,就是皇帝的假意關心,實際上是挑撥離間。
他明白他父皇下在想什麼。
如今皇帝年邁,他的各個兒子正值壯年,擁有逐鹿天下的能力,為了保住他的皇位,他希望幾個兒子互相争鬥,最好能夠鬥得兩敗俱傷,他做翁漁人之利。
趙厲玄早些年就看透了其中的彎彎繞繞,但是身為皇子,這趟渾水由不得他不去趟,即便他以生病的緣故不出大門,也總有人要對他下毒手。
即便回到王府,他也有許多事情需要做。
他們的父皇老糊塗,妄圖用邊境的天狼軍來制衡幾個皇子,甚至想要砍斷天狼軍的糧草,而天狼軍素來不站隊,保持中立,就算如此,他還是想要将天狼軍全部斬殺。
邊防布控圖是皇帝親自傳給太子的東西,這一張圖一旦落入外敵手裡,會對天狼軍和北境軍隊造成緻命的打擊。趙厲玄不想參與朝廷的事情,但是他不得不為夏诏國的子民多做一些打算,一旦北境的口子被打開,達擄的鐵騎會直上中原。
那名殺手帶回來的邊防布控圖是假的,不過這也不怪得他,太子心思缜密,這樣重要的東西根本不容易找到。
趙厲玄看到自己桌面有幾張紙,這是王府中的暗衛打探到的,上面還蓋着暗衛的火印。
“顧甯今日在惜雲閣睡了一天。”
顧甯,是誰?總覺得有些熟悉的名字。
繼續往下看。
“顧甯,今日在惜雲閣休息了一天。”
趙厲玄皺着眉頭,到底是誰把這麼無聊的東西放到他的桌面上來,他眸中十分不悅。
繼續往下翻開一張密紙,“今日顧甯将紫岑趕回去明月閣,紫岑已經調查過,沒有問題。”
繼續往下翻,“今日顧甯早起練習心法,下午去醫藥堂再次看病,大夫開了蘭芝草和上等的金瘡藥,顧甯沒有使用這些藥。”趙厲玄越看眼眸皺得越深,殺氣逐漸出現。
“王虎。”他不悅地皺眉。
“王爺,有什麼吩咐?”王虎隻比趙厲玄大上兩歲,十歲那年他在街道上與人搶吃的東西,結果差點被人打死,是靖王路過将他救下,之後他就跟在王爺身邊,有時候幫王爺跑腿,有時候幫他處理一些江湖上的事情,他對江湖市井之道十分熟悉,後來慢慢就成為别人眼中靖王跟前的大紅人。王爺漸漸地信任他,有時候暗衛的事情也會交給他做。
王虎跟在靖王這些年,他多多少少都摸得清王爺的一點脾氣,比如現在,靖王就十分生氣。
“這些東西是怎麼回事?”趙厲玄那雙眸子的殺氣宛如實質化,一片冰寒。
王虎連忙跪下,“這個顧甯不是有嫌疑是叛徒嗎,屬下命人監視他,每日将他的行蹤彙報上來。”大多數時候王爺還算好相處,但是一旦王爺生氣了,即便是他也要挨闆子。
“算了,這種東西日後不用呈上來了。”如果不是王虎說起來,他都忘了有名明月閣的殺手進了王府,他對明月閣的殺手倒是挺感興趣的。
“是。”退下之後王虎才抹了抹冷汗,看樣子他又會錯了王爺的意思了。
惜雲閣坐落在靖王府的北邊臨近東邊,顧小甯在屋子裡住了三天就可以下床,之後就聽從安排在這個院子裡養傷。
他在這裡休養了兩天之後,就無人再理會他,他找了附近的侍衛問,那些侍衛都說他不屬于他們管,需要找更上一層的人說明情況。
顧小甯有些無語,他在靖王府一個人都不認識,也不知道該找誰,難道去找趙厲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