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再次見面，我一定能認出來。”顧小甯說道，這件事情在一個多月前，他去調查太子的時候發現的，他跟蹤那人到明月閣就失去了蹤影，他之前以為那人是江海，江海死了之後，他認真對比過，兩人的身形不像，明月閣裡還有叛徒。監察者的意思是，他們也知道明月閣有叛徒的事情了？

“那好，今日起，你回去明月閣調查叛徒一事，調查完畢再聽命。”

“是！”顧小甯站了起來，腳步一個踉跄。

“你沒事吧？”監察者看着顧小甯的動作，有些奇怪，顧小甯暫時來看沒有問題，他們将他放回去明月閣，其一是想抓住真正的叛徒，其二也是想借機看看顧小甯到底有沒有背叛王府。

“沒事，隻是感染上風寒，有些頭暈罷了，小事。”顧小甯解釋道。

顧小甯收拾好東西換了一身衣服，出了我那功夫之後找到個沒有人的地方又換了一套衣服，這才敢卸下自己的面罩。他知道東街有個大夫醫術也很好，他打算重新給自己上上藥，不然左手該廢了，結果剛走進去藥房門口，他發現有幾個小孩在盯着他。

第六感告訴他，他被人盯上了。

顧小甯沒敢繼續留在藥房，轉了個身就離開。

到底什麼人在跟蹤他？

明月閣的？

既然剛才上司将他放回來明月閣調查叛徒的事情，那就不至于現在将他殺掉，就算殺掉也沒必要讓他離開王府，而他卸下面具的事件并不多，也沒有得罪什麼人。

顧小甯撐着身體往外走，他覺得自己今日大約要交代在外面了。

身為殺手這樣的結局也很正常，話本裡的殺手故事的最後都是受傷死在街頭的。

顧小甯走了三條街之後，終于走不動了，倒在了地上。

他想，人生有什麼遺憾呢，大概就是沒有享受過一場美好的愛情。

自己憧憬的愛情故事，在遇到趙厲玄的時候已經破得稀碎了，不過王爺他一點也不後悔，那樣高天孤月的人，能讓他救下來，他覺得很慶幸。

顧小甯閉上了眼睛，他感覺有人在拍了拍他，他努力睜開了雙眼，擡起頭，努力看向眼前的人。

顧小甯氣若遊絲，聲音嘶啞，“趙……厲……玄……”他一定要死了，所以才會在死前見到了想見的人。

*

顧小甯的情況十分嚴重，趙厲玄将人帶回來之後，立刻讓人重新給他上藥。

“高燒，傷口化膿了，再晚半天，他的左手就廢掉了。”段松寒皺着眉說道。

“他的身體極度虛弱，至少要好好休養一個月才行，他大概沒有好好休息過，高燒不退，導緻現在氣息十分紊亂，随時都有生命危險。”身為醫者，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不愛惜自己的病人，他開了一些藥，命人立刻去煎藥。

“這段時間都卧床休息，後面多喂點補湯，讓他身體養回來。”

“現在立刻去吧。”趙厲玄一雙眼眉沒有任何情緒。

等到段松寒走了之後，趙厲玄坐了下來看着顧小甯。

顧小甯背後的傷口實在太厲害了，所以隻能讓他脫掉衣服趴在床.上，除了受傷的地方，其他地方都蓋上了厚厚的被子。

原本以為顧小甯離開自己應該會過得很好，至少離開那天對方神采奕奕的，這才過了不到十天，原本好轉的傷勢卻變得十分嚴重，趙厲玄不知道該說對方什麼才好。

想了想，那傷口還是給他擋箭受傷的，人現在也昏迷過去，他也不好苛責。

白天的時候，王虎告訴他，他的人在藥房看見了顧小甯。

趙厲玄本來責怪王虎竟然多管閑事，将人責罰出去，結果在書房的時候又一遍遍地想起了顧小甯的身影，最後還是決定去看看顧小甯到底住在哪裡，想知道他的傷好了沒。

結果等他趕到的時候，卻看到顧小甯一雙眼眸已經十分渙散，眼底失去了生機，倒在了街頭。

趙厲玄沒有遲疑，将人帶了回來。

他想，自己對顧小甯應該是在意的，也許是失憶之前的他确實很喜歡顧小甯，所以，無論如何，他都不應該再放顧小甯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