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前女友海拉走遠後，布魯斯理了理他不算淩亂的領口，下意識又看向了樂樂所在的方向。

果不其然，經過了剛才的混亂，這女孩又不知所蹤了。

意識到這點後，布魯斯·韋恩神色未變，繼續維持着屬于花花公子的笑容，走到名流模特之間和他們攀談了起來。

雖然目标已經離開，但他的任務也基本完成了。

是的，布魯斯今天出現在這裡并不是巧合，從提姆口中得知樂樂的位置後，他是專門過來堵人的。正因為電影節的舉辦場地點在西摩爾餐廳到達城際巴士站的必經之路上，布魯斯才特意算好時間過來。

布魯斯的推測，對于年輕的小姑娘來說，這樣熱鬧的電影節活動她很難不被吸引，就算她不來，布魯斯也會找個理由和女伴分開，創造單獨偶遇的機會對其試探。

永遠成竹在胸的蝙蝠俠沒有好幾套計劃怎麼行？

然而，哪怕布魯斯的計劃在周密，他也沒有算到這次突如其來的前男友事件。

好在，這件事算是有驚無險結束了。

雖然他沒有真正和樂樂交流，但她的出手也讓布魯斯看到了他想要的了解的東西。

和昨天的巴士搶劫案相比，樂樂今天已經學會了把電流量控制了在一個精準局部麻痹的程度。

這樣更加隐蔽的攻擊，在後期審問起來也很難看出痕迹，完全可以解釋為手抽筋了，很難聯想到電擊上。若不是布魯斯已經提前知道她的小武器，估計都會差點被她騙過去。

然而，和樂樂更加進步的隐藏手段相比，布魯斯卻更在意另一點，那就是她敢于提前調低電量所代表的果決和自信。

更小的電流，也就意味着更低的容錯率，她若不是之前就對自己的出手有極大的把握，是不會做出這種判斷的。

剛才布魯斯也在場，清楚那人的發作很突然，而這女孩在極短時間内就完成了瞄準和射擊，那她的眼力、反應速度以及精準度必定遠超常人。若非提姆提到她的手上又其他訓練痕迹卻沒有槍繭，布魯斯都要懷疑她曾經接受過哪個殺手組織的神槍手培訓了。

心裡一條條分析着着剛才觀察到的信息，布魯斯依然和哥譚各界名流們談笑風生。

哪怕剛才的麻煩是由他的前女友的前男友引起的，這些人也仿佛司空見慣一般對他十分熱情，甚至還恰到好處地安慰了布魯斯受驚的情緒，和他開着不失體面的玩笑。可見身為哥譚首富和社交界的寵兒，布魯斯·韋恩的受歡迎程度。

大概也是因為布魯斯·韋恩和蝙蝠俠無論是性格還是作風都相差懸殊，這才讓蝙蝠俠出現的這麼多年裡，哪怕爆出了蝙蝠俠的裝備有韋恩企業的支持，也極少有人去懷疑這兩者是同一個人。

和衆人聊了一會兒，又看完電影節的開場後，布魯斯也提出了告辭。

既然目标已經離開，女伴也被救護車帶走，在這裡拖時間也沒有必要了。

對于他的突然離席，剛才和他攀談的哥譚名流們還親切地表示理解，畢竟這就是布魯斯·韋恩的随性風格。況且今天他差點被波及，這個花瓶能堅持到現在不腿軟都是不容易了。

終于從無聊的應酬中抽身後，布魯斯也收起僞裝的笑容，走向自己的愛車蘭博基尼，他還要回蝙蝠洞調查些事情。

然而，當看到自己的車子時，布魯斯原本淡定的表情也是忍不住一僵。

在蘭博基尼漂亮的流線型車身下，竟然有兩個輪胎都癟掉了。

雖然在哥譚看布魯斯·韋恩不順眼的人也有不少，但由于韋恩基金的關系，底層民衆對他的觀感還算不錯，還不至于幹出輪胎放氣這種報複。同樣的，這麼掉價的事也不像是他那些對家的手筆。

總不會是海拉那個瘋狂的前男友幹的吧？這個念頭在布魯斯的腦海中一閃而過。

下一秒，布魯斯又想起了剛剛的年輕女孩，随即他又搖了搖頭。

即使她剛才也在這附近，布魯斯·韋恩這個身份卻也和她沒有交集，她沒必要這麼做。

哪怕邏輯上認為不是，這個想法卻在布魯斯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布魯斯下意識揉了揉額角，綜合他這兩天得到的所有情報，這名托尼委托他照看的女孩絕對具備了成為一名超級罪犯預備役的所有潛在能力。

高智商，作風謹慎，身手不凡、黑客能力強大、進步速度極快，以及……無論從不良猴子首領還是入侵警局行為都能看出的，她對法律缺乏敬畏的心态。

布魯斯歎了口氣，這樣的孩子，哪天若是被引誘到犯罪道路上，大概會是一名非常可怕的敵人吧……也不知道托尼本人知不知道這一點。

保險起見，布魯斯還是在數據庫裡為樂樂完成了備案。

不過，布魯斯已經暗暗下了和提姆相似的結論。樂樂并不像是那種危險的人物，畢竟她所做的事無論是為了找人，還是遇上了事件的順手幫忙，都還算為了正義的目的。

布魯斯認為，一個人的成長方式和環境關系很大。隻要這個女孩不留在哥譚，心态沒有被那些罪惡之徒影響，她大概就會一直走在那條光明的道路上，心中始終保留着那道底線。

既然托尼對這女孩那麼在意，這就是他以後要操心的事情了。

親自完成對樂樂的評估後，布魯斯·韋恩心中的大石落地，他戴上了微型耳機，把心思放在眼前發生的事上。

“我在多倫西街50号附近，幫我查查剛才有誰接近過我的車子，都做了什麼。”

雖然輪胎被紮不是什麼大事，但蝙蝠俠從不相信意外，他需要判斷這會不會是一個針對于布魯斯·韋恩的陰謀。

很快，耳機裡傳來了神谕的回複。

“剛才朝這邊的監控錄像有行人遮擋，查不到具體是誰……布魯斯，你的車子出了什麼事嗎？”

“沒什麼，隻是車胎被人紮了，神谕，幫我通知阿福過來接我吧。”

挂斷了電話，布魯斯微微皺眉。這若是針對的是布魯斯·韋恩的陰謀……對方應該很快有下一步的舉動了。

他這個念頭剛起沒多久，一個路過的戴着兜帽的行人腳步踉跄了一下，和他撞了個滿懷，然後對方聲音低沉地道了一聲歉就再次混入了人群。

布魯斯低頭摸了下胸口的暗袋，臉色一沉。

短短一照面，他的支票簿不見了。果然，剛才車胎被紮的事情也并不簡單。

雖然這人的手法有些粗糙，但能在眨眼間就能順走他的東西，也不會是什麼尋常竊賊。

布魯斯目光微閃，他打開了身上的定位器，拔腿朝着那人的方向追去。

哪怕哥譚首富可以不在乎這些損失，但被人當面行竊，布魯斯·韋恩也不會無動于衷。

“神谕，定位我前進方向的監控，那人要行動了。”

“收到。”

與神谕實時連線的同時，布魯斯一直追着那人的蹤迹。當他一路追到了一個幽暗的胡同，赫然發現前方已經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