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玉英姿飒爽地下了馬，若曦不無驚歎，衆人紛紛鼓掌叫好。萬歲爺身體微恙，精神不濟，許多朝政都是由太子爺處理的，太子爺也叫好，稱贊明玉騎術，并給了賞賜。

“不妙。”若曦拉了拉蓁蓁衣袖，湊近一點，努了努嘴：“你騎術怎麼樣，恐怕明玉……”

她話音還沒落下來，明玉就把話頭引到她們身上了，這位驕傲的格格暼了一眼十爺，擡起下巴：“想必馬爾泰家的格格騎術也很好啊，要不然……”

她眯了一下眼睛，目光定在若曦身上，皮笑肉不笑：“若曦你也來試一試吧。”

若曦皺起眉，為難地左右環顧，蓁蓁一早知道她不會騎馬，并不着急為對方解圍，馬場上風很大，她攏緊身上的披風，捂着心口咳了兩聲。

她身旁的若曦睜大了眼睛，立刻關心道：“蓁蓁，你沒事吧？”

她搖了搖頭，餘光瞧見明玉嗤笑了一聲，毫不客氣地諷刺道：“若蓁格格身體真弱，馬爾泰家的格格不會都是上不了馬的病怏子吧？”

這話，說的過分了一些。

十爺皺着眉，拉扯着明玉衣袖，兩個人一番眉眼官司，針鋒相對。

蓁蓁定定看着他們，才忽然想起來這兩個人已經成婚了，她并不喜歡明玉說話的口吻，微微彎起唇角，“馬爾泰家的格格，從小是在馬背上長大的。”

蓁蓁撫了撫衣袖上的雲紋，衆人看過來的時候，隻瞧見她歪着頭，笑得燦爛：“我身體雖然不好，但騎術尚可。哪裡用得着二姐姐，不如我陪明玉格格——”

若蘭默默地收回了踏出一步的腳，不動如山，而若曦驚訝地看着她，“蓁蓁你……”

蓁蓁朝她點了一下頭，視線掃過人群，在挑眉看她的太子爺身上頓了頓，他的目光幽幽，衆人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她接過了遞來的馬鞭，撫了撫宮人牽來的紅馬，是條母馬，性情溫和，親昵地蹭着她的胳膊。

明玉嗤笑了一聲，“若蓁格格可别說大話，就你這身體……”下一秒，她的話戛然而止。

蓁蓁上馬的姿勢非常突然，如箭般射出去。黑發如雲，鴨卵青色的裙，裙裾飛揚，她頭上帶着的銀飾在陽光仿若活過來，身姿輕盈地好像在馬上跳舞。

她揚鞭策馬，生在風裡，自由而輕快，似乎浮在高高的雲端，輕飄飄的，心情也逐漸愉快。

一聲又一聲的贊歎聲中，明玉臉色逐漸難堪起來，她恨恨瞪了一眼若曦，若曦卻根本沒有注意對方，她睜大眼睛，為蓁蓁呐喊助威。

她翻下馬，随着停下來的風聲，用力地呼吸，腳落在地，一個不穩差點摔到，還好若曦扶住了她，低低問道：“沒事吧。”

蓁蓁搖了搖頭，手撫上鼓聲大作的心跳，耳畔此起彼伏的贊揚卻越來越清楚，她把馬鞭給了旁邊的宮人。

太子爺走過來，撫掌而笑：“不愧是馬爾泰的格格，巾帼不讓須眉啊。”

巾帼不讓須眉，她念了一遍，杏眼彎彎，她喜歡這個形容。她擡起眼，正好瞧見太子爺投來的驚歎目光，對視的瞬間，忽然有種奇怪的感覺。

應該不會吧。

“不錯。”八爺走過來，輕輕朝蓁蓁颔首，太子爺暼了一眼她，笑着戲谑道：“八弟，孤看，若蓁格格的騎術都比你勝了一籌啊。”

衆人哄笑起來，誰不知道八爺騎射不好，八爺失笑搖頭，衆人結伴一起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