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化緣時瞧見了異相,覺得不對就回去看看,才發現小妖怪她們被西海龍宮的人欺負了,”孫悟空想到那一幕便緊皺着眉頭,将自己過去後看見的都細細說了,“摩昂小兒吃便吃,作甚還将小香蕉叫去龍宮?我看他兩兄弟都不安好心。”
越想就覺得越是不對,“師傅,我們在天黑前尋到地方住下,我再回去探探。”
唐玄奘道:“難為了小溫施主竟然還惦記着我們,為我們又準備了這麼些幹糧,幫幫她是應該的。不過小溫有這樣的手藝,揚名天下那是遲早的事,哪裡藏得住呢。”
孫悟空冷哼道:“那些個有頭臉的神仙吃蟠桃,飲瓊釀,不是向來看不上人間的這些煙火氣麼?先前在天宮時便知小白龍性格頑劣,卻不知是個這樣不知遮掩的性子,遲早要闖出什麼禍來!”
“阿彌陀佛。”唐玄奘雙手合十道,“那是各有命數,不要太急迫。悟空,我們前面已經快到蛇盤山地界了把?”
“嗯,這附近我已經探過,沒有妖怪。”
孫悟空一甩棍子,往嘴裡塞了一塊冬瓜糖,那股火氣慢慢平息下來了才牽好馬,帶着唐玄奘往前走去。
另一端,敖烈在街邊被一位少年扯住了袖口堵住了。
“龍青棠,别走!”這少年叫的是敖烈在人間的化名,“你不過輸了,怎的還這樣小氣?我不是叫你來我家吃午飯,你都不願意來?”
敖烈看到他就兩眼放光:“誰說我小氣的?我還能一直輸給你一個趙存不成?咱們繼續再來比試比試。”反正這會兒他哥也不讓他回去客棧,敖烈就是專門出來尋趙存的。
趙存笑道:“你看看你這臉,怕是在另一條街上和人投壺輸了拿不出寶貝來抵賴被打的吧?還說和我重新比試,你那夜明珠我赢也赢了,怕你輸了也賴我的帳。”
“瞧不起誰!你今日就和我比一場投壺,若是輸了我定拿好東西給你,再說了我也不可能輸。”敖烈被言語激到,想起自己屢戰屢敗的屈辱,此次一定要全部奉還。
趙存還是笑:“那便來吧。”
敖烈和他走到投壺館的院中,立刻有人在空地上布置好東西。敖烈與趙存互相就位,手拿一袋箭矢,以誰最先投中十個為勝。
這遊戲也不簡單,壺口的大小已經過設計,前五個進入之後,後五個需要無比的精準才能投進。不僅考驗眼力,還考驗手勁。
此處無風,敖烈在一聲令下立馬往壺内瞄準投射,前面五個都穩當落下。可從第六個起,就隻是挨到壺口的邊緣,然後落下。接連幾個都是如此,他的額前急出了汗,此刻竟然無比想念那一杯涼爽的冬瓜荷葉茶。
隻要有那個,他定能再次靜下心來的……咻!敖烈手中的最後一支箭投出,咣!
沒中。
可耳邊卻響起了掌聲,敖烈這時才往旁邊看去,原來是觀衆們在為趙存的全中鼓掌。敖烈愣愣的站在原地,看到趙存隻趾高氣揚地來到自己面前,“龍青棠,還來麼?看來你不止名字像女孩兒,連手勁也像是女孩兒。你有什麼寶物拿來抵給我?”
敖烈咬牙切齒道:“珠……”
“又是你那幾個夜明珠?我都已赢膩歪了。你還能不能有什麼好東西出來?”
敖烈怒道:“自然有!”
“那好。”趙存意味深長地拍了拍敖烈的肩膀,“那我便等你三日,拿個好寶物給我。若是不拿,我就把你龍青棠又菜又愛賭技術還不好的名聲都傳出去。”
待到敖摩昂找到弟弟時,看見的便是他失魂落魄的在巷子裡緩緩走着,他想其他,上前捉住敖烈:“跟着你的妖怪呢!”
“哪、哪有什麼妖怪?”
“看你這模樣還有幾分往日的樣子,也好在是那溫姑娘醒了大聖才沒有計較,明日便随我回東海先賀祝父王的壽辰,之後潛心在龍宮思過。”
敖烈的眼都亮了:“醒了?父王的壽辰,對對……那我們便快快動身,還等什麼。”
正在房内的溫溪終于将壽宴需要采買的食材寫的差不多,擡頭一看才發現外面天色已經快暗下來了。
她走到廚房裡去找葉大廚,發現葉疏正在專心地在給白乎乎的面點上雕花,甚至她已走近了都沒有察覺。
“葉師傅,這些是什麼?”
“喲,溫姑娘你來了!”葉疏笑呵呵地讓出位置給她,讓溫溪好瞧得清楚些,“城東張家的小兒子明日要去董家提親,這些是張家訂的龍鳳喜餅,我正在雕的是個糯米蓮花糕,是董家的女兒用來回禮的。我們這兒慣用花糕來表達女兒家對準夫婿的滿意與愛慕,準夫家當場吃了女子親手送的花糕,便心意互許,定親禮成了。什麼花的式樣都有呢,溫姑娘要不要來試試?”
“難怪這麼喜慶,都印上了喜字,漂亮。”溫溪是個現代人,也沒經曆過如此精細繁雜的定親禮,對一切都充滿了好奇心,于是也上手和葉疏一起學。
她原本也鄉依葫蘆畫瓢的捏個蓮花糕,隻是把那糯米團子捏在手裡之後,就雕成了一朵胖乎乎軟綿綿的桃花。
她也很專心,沒察覺到外頭已經來人了。
才剛将花瓣染好色,還沒拿起來細細端詳,從旁側就伸出一隻手拿了去。
溫溪一擡頭見是孫悟空拿走了自己雕的花糕,又想起剛才葉疏說的話,忙去搶:“大聖吃不得!吃不得,别!”
孫悟空哪裡管溫溪,輕而易舉地一手挨在溫溪的腦門上把人推遠,溫溪撲騰着的手明明近在咫尺,指尖都有毛茸茸的觸感了,可就是碰不到孫悟空半分。
“哎喲,粘牙齒。”孫悟空一口就把桃花糕給吃了,腮幫子嚼起來鼓鼓的,他嘿嘿笑兩聲,“不錯,不錯,味道倒是不錯,俺老孫就吃你一塊兒桃花糕怎麼将你急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