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金箍棒那一萬三千五百斤錘中的黑蛇趙存奄奄一息,修為刹那間消散的如同呼吸一樣輕。
敖青芥在旁觀看了全程,到底還是說了句公道話:“他說的是這年輕姑娘是你相好的。”
敖青芥不由得将目光落在溫溪的面前仔細地打量。
她懂為何大哥為何當時被那兩個小妖怪指着鼻子罵的時候一聲不吭了。那兩個小妖怪和溫溪是一夥的。
可——既然是大聖如此歡喜的人,那就讓大聖将人栓褲腰帶上西行不就好了麼?
她複又想——不對啊。孫悟空六根未盡,西行之路都走的不安穩,怎會被菩薩選取護送唐僧西行呢?
“西海龍女,你也酒喝糊塗了敢在我面前胡言亂語。”孫悟空心裡真煩躁着呢,真是看到那蛇頭扁平如紙的在自己面前。他兩根手指捏着趙存的頭,“原來是條黑蛇。”
難怪他路經蛇盤山沒見到一個妖怪,敢情是跑到這裡作亂來了。
溫溪這才注意到已飛上來的敖青芥,她晃了晃身子,隻能勉強對敖青芥颔首來打招呼。魂魄才剛重新回到身體裡,又跟着孫悟空急速地騰雲駕霧,趙存還有口氣。
她不暈機誰暈機啊,現在還想吐,站在雲上搖搖欲墜。
孫悟空騰出另一隻沒碰過趙存的手,金箍棒收進去了,從鎖子甲裡面拿出一塊冬瓜糖塞進了溫溪的嘴裡,“你等着。”
冬瓜糖上還裹着細細的糖霜,色澤微黃,剛觸碰牙齒的時候是硬的口感,很快便酥化在唇齒間。清甜的香味讓她的頭腦逐漸清醒,溫溪側頭看了看,大聖的毛順了些。
大型靈長類小動物,還是個需要順毛的寶寶嗎?溫溪覺得此時的場景嚣張跋扈,三個神仙加一個大聖,隻剩下自己一個小妖精,此時連吱個聲都是氣音,咀嚼着冬瓜糖,說話帶點含糊:“大聖你還随身帶糖啊。”
孫悟空:“俺衣服内兜裡還有,你要吃自己拿吧。一看你就是平時疏于修煉練習,連騰雲之術都如此不熟練。”自從上回被那幾個毛賊惦記上吃食之後,師傅就替他将衣服裡縫了糖兜,專門用來保護溫溪做的那些珍貴糖果,想吃了還可以随手掏出來。
是你的筋鬥雲車速過快了好嗎!
溫溪不滿意地嘟囔着:“我當時和摩昂殿下騰雲去龍宮的時候一點事也沒有。”
孫悟空哼笑聲:“那是因為摩爾小兒本事不夠,我就知道讓他桌來捉小白龍怎麼也捉不住。”
此時的敖摩昂與敖烈正在纏鬥,一藏青一白兩條巨龍雲層之上打的不可開交,雷聲轟鳴,底下即将降下暴雨。敖摩昂到底還是寵愛着這個弟弟,沒有下死手。而西海龍女沒有參戰,隻是在旁邊看着。
孫悟空就知道會出現這種情況,幹脆直接帶了人到跟前來。先捉了那個可惡的妖怪,順帶着投喂了暈頭轉向的另一個小妖精,重新抽出金箍棒,如履平地地走了過去,直直躍到了小白龍的身上,單手鉗住了他的龍角。
敖摩昂察覺出孫悟空的意圖,大呼:“大聖請手下留情!”
孫悟空轉過頭目視着敖摩昂的方向,微微眯起了眼睛,眼皮上方染上了炫目的淺金色,是他的火眼金睛,威脅的意味不言而喻。
“過來嗎?”孫悟空輕松一坐,讓敖烈激烈掙紮卻完全離不了手,模樣狼狽不堪,“俺老孫有兩隻手,抓一隻龍是抓,抓兩隻龍也是抓。”
敖摩昂就這樣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弟弟被孫悟空當場掏出了颌下珠,抛進了溫溪的手裡。
劇痛如同電流一般刺遍筋骨,白龍仰頭從喉嚨深處發出痛苦凄厲地哀鳴,龍爪都在抽搐、顫抖。
敖烈随即化為了一位昏死的青年男子,敖青芥紅着眼睛沖了上去抱着他墜落的身體。
摸着溫潤的龍族颌下珠,溫溪有些不知所措。但颌下珠有治愈療效,此時那些光華正絲絲鑽入她的體内,正在修複她被神火所傷的身體與神魄。就連被燒的焦黑的衣服,也一并恢複如初。
孫悟空對敖摩昂淡淡道:“摩昂,你龍族慣着玉龍三太子能慣到幾時?遇上了俺老孫不過是教訓他幾棍子,取了珠還是輕的。他既然脾氣惡劣,還縱容他好賭成性又小氣,輸了賭局後反而用臭脾氣怪罪到望山縣的百姓,你們自己瞧瞧,這兩日因為暴雨塌了住處、做不了生意的的少麼!”
“還叫去溫溪為他制作吃食才把他叫醒,他怎麼好意思吃的?我倒是聽見說玉龍三太子生性散漫自由,看不上天上的一星半點仙職,也瞧不上仙人們的按部就班,他卻用自己的神力肆意妄為,不顧旁人,與他瞧不上的諸位仙家又有何區别。”
敖摩昂臉色黑如鍋底,孫悟空的話猶如在他臉上抽了幾下響亮的巴掌。
溫溪卻攥緊了手中的颌下珠,一動也不動,注視着孫悟空的眼神也一刻沒有移開。
敖青芥看到孫悟空的靠近,側過來身體想護住弟弟,氣得聲音發顫:“大聖說這些冠冕堂皇的作甚麼,你還不是将他的颌下珠奪了去!”
哪想到孫悟空不過是探了下敖烈的鼻息,冷着臉道:“死不了,裝什麼死。”
孫悟空重新回到溫溪的身邊查看她的情況後才道:“颌下珠隻借俺老孫用用,到時自會還你。”
敖摩昂沉着臉伸手從敖青芥的手裡撈過了敖烈:“走,回龍宮複命。”
敖青芥不甘道:“大哥,可是真就這樣帶着三哥回去的話他就……”
敖摩昂:“少廢話!給我走!”他顯然心情奇差無比,也很兇,隻兇自己的弟弟妹妹。
回去的路上,孫悟空特意放慢了騰雲的速度,好讓溫溪站的更為穩當。敖青芥和溫溪站在一朵雲上,前方敖烈還未清醒,四肢無力地垂下,一晃一晃,把敖青芥看的眼睛紅通通,嘴裡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