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腦子有些亂。
五感雜陳,很不是滋味。
想了很多,然而一個字眼都說不出來。
七個及仙官兵,戰鬥中幹掉了四個,剩下三個被我和蒙厲悔活活上刑,折磨死了一個,最後隻剩下兩具半死不活的殘廢,呻|吟着,哭得比鬼還煎熬。
“給俺個痛快吧,求你了,給個痛快吧……”
雙臂雙足殘廢,生不如死,蠕動得像蛆,草地上生不如死地打滾。
我站起身,渾身濃重的鐵鏽氣,灰色的武人長袍浸透了刑訊的血污。
回頭望那邊,古松底下,杜鷹王朝馬漢他們正在從坑裡救人,萬幸,母女倆還沒有涼透,但脖子已然被掐得淤青。
馬澤雲單膝跪地,松開了婦人領口的厚重秋衣,使平躺,按額頭,擡下颌,打開氣管,嚴密地唇包唇,有節奏地往裡面渡氣。
而丁剛則小心地收着力道,給昏迷的小女孩按壓胸骨,做心跳複蘇。
額頭上全是密密麻麻的汗珠,生怕幼兒脆弱,一不小心用大了力道,把小孩的胸骨給按斷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可能半盞茶的功夫,也可能有半個時辰,噗的一聲,婦人難受地悶咳了一聲,恢複了動靜。
“救活了!”
馬澤雲騰地站起身來,高興地朝我們喊。
“……”
我以為展昭這種善良高潔的領導會阻止我們,但他沒有,自始至終都沒有。蒙厲悔以殘酷手段上刑,上到活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鬼哭狼嚎。他置若罔聞,樹蔭底下,平靜地與王朝馬漢絮絮交代些什麼。
王朝馬漢恭敬地領了命令,去做事了。
武官踩着血污亂草走過來,四平八穩,避開所有腥臭腌臜,袍角染上微微的暗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