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冰寒的鋒利貼合着颚下,連接着瘋狂跳動的頸部血脈。隻需要輕輕一滑,便可以血濺當場。
武官把散落在地上的雙刀踢開,沉沉令道:“跪在地上。”
“……”
“問你什麼,你便老老實實交代。”
“……”
“咱們私下裡無聲無息地解決了,遠好過鬧到官驿裡,聲勢浩大,人盡皆知。”
“……”
“第一問,你剛剛試圖與上官做交易,五千兩封上官的口。你一個基層的捕快,小小官差,哪兒來的五千兩雪花銀?”
“……”
“說!”
脖頸刺痛微微,連接着脊椎最末梢最敏感的神經,清晰地一顫。
我強作鎮定,咧出虎牙,汗淋淋,嚣張地問領導。
“便是死犟着不交代,大人您又能如何?難道用刑?”
“可以用刑。”沉聲,“你既然活成了男人,弱質女流的對待方式自然就不再适用了。”
“展某尊敬徐捕頭,徐捕頭若硬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一副賤骨頭自招刑訊,展某也會尊敬地滿足徐捕頭的想法。”
“…………”
我尼瑪,什麼兇殘貓。
不該是溫善君子,心懷仁柔麼。
慫:“别别别,大人咱們有話好好說,和和氣氣的多好,都是并肩作戰的兄弟,情同手足,手足不刑手足,卑職一顆|紅|心|向|着老青天,對開封府的忠心天地為證,日月可鑒……”
大寫的慫,光速地慫。
惡人不怕善人,惡人還怕惡人磨。
“徐大捕頭貪|污|受|賄,搜刮五千兩民脂民膏的時候,便是懷着這樣一顆赤誠熱忱的紅心的?”武官低沉地笑出聲來,無盡諷刺。
好大一頂帽子。
誰敢承戴。
鄭重其事,嚴肅地抱拳,作揖緻禮。
“展大人,您可以回去查,倘若卑職在開封府任職這四年期間,有過任何手腳不幹淨的行為,有過任何收受|賄|賂、枉法錯判的冤案,這顆腦袋,卑職自己趴到虎頭鍘上,切下來。”
殘月悠遠,暗夜凄清。
幽谧中靜定了許久,隻聞些微的蟲鳴窸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