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伛偻着身軀磕頭,磕五十個,磕五百個,磕五千個,磕五萬個……無止無休,磕得血肉模糊。
“展大人,蔣老闆,卑職是個人啊,卑職不是個死物啊。我受不了了,我真受不了了,求求你們殺了我吧,哪怕把我活活打死都行。隻是别再讓我活了,讓我死,求求你們,讓我死!!!……”
磕着磕着,血淋淋,實在太疼了,腦袋暈乎乎,平衡感消失,歪倒在了深冬冰寒的青石闆上,蜷縮成蝦米狀,抱着腦袋,嗚嗚地痛哭。
“殺了我,殺了我,殺了我……”
展昭把我從地面上拖了起來,按爛泥一樣,按在朱紅的廊柱上,看着我瘋癫了的猩紅淚眼。
“至于麼?!你又不是什麼貞潔烈女!!!”
我抓住武官的手,引着他往脖頸咽喉上掐。
“捏斷我的頸椎,求求你了……發發慈悲,給我個痛快,捏斷我的頸椎,求求你了……”血淚斑駁,涕淚橫流,精神恍惚,自言自語,“這不對啊,事情不該是這個樣子的啊,開封府與陷空島,你們該都是純善的好人的啊……”那部老電視劇裡不都是這麼演的麼?開封有個包青天,鐵面無私辨忠奸,兒郎璀璨展護衛,巨阙青鋒斬奸邪……他們該都是好人啊,正直光明的大好人啊!……
商人沉聲對官員說:“把她抱回内廳裡收拾,外面這麼多丫鬟仆從,不合适……”
離開開闊的冬梅庭院,抱到裡間,抱到無人的寝屋,扔到那座熟悉而恐怖的六柱梨木雕花床榻中。
尚未做任何動作,已經應激性地抱頭蜷縮起軀體,撕心裂肺地哀嚎起來,凄厲沙啞,尖銳難聽,刺破雲霄,近鬼哭。
“……失心瘋了?”
“裝的吧。”
“不像,似乎真瘋了,這可不太妙……”
“你把她按住,扯她衣裳試試?”
“你當逗猴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