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恍惚,時間與空間感皆出現了嚴重的錯亂,自覺漫長難熬,以為已經瘋了大半年,結果一看外頭的日曆,才不過瘋了十來天。
十來天,展昭就受不了了,他确實還不夠心狠,不如老青天,未來成不了大業。早晚被朝堂上的魑魅魍魉鬥倒,害得渣兒都不剩。
“狗兒姐,吃。”
一碗米飯遞到了眼前,周圍婢女怯縮着,噤若寒蟬,似乎已經聽聞到了瘋婆子打破碗碟的刺耳碎裂聲音。
我怔怔地看了武官一會兒,試探性地,緩緩地伸出手,接過。
“給你筷子。”
接過筷子,狼吞虎咽,饑腸辘辘,噎得臉紅脖子粗。
“喝水,狗兒姐。”
喝下水,潤滑擁擠的食道,捋順氣息。
“吃菜,這裡還有菜。”
一整盤菜也全部囫囵地塞下肚,連湯汁,帶瘦肉,帶肥肉,帶青菜,帶蛋花,小腹漲得鼓鼓的。
袖子抹了抹嘴,擦幹淨,兩眸亮晶晶地盯着他。
“你……”遲疑,可怖蜈蚣疤,毀了容的英俊容顔,很勉強地笑了下,“狗兒姐,你不要用這種眼神盯着展某,感覺很怪。”
像什麼?
像馴化了的狗,看到拿着肉骨頭的農場主?
“熊飛……”細若蚊吟,呐呐。
往外離去的背影微微一震,藍袍便裝,緩緩地轉過身來。
“你喚我什麼?”
“熊飛……”
我輕輕地,渴求地喚他。
帶着撐漲得幾乎作嘔的腹肚,撲了過來。
環住他的腰,死死地桎梏住,深深地埋進去。
“你别走……你别走……你一走我便害怕,我不能沒有你……”
“………………”
“抱我去洗澡,給我洗頭發,幫我好好搓洗……給我拿套幹淨的衣裳,我要像個人似的,跟在你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