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凜冽,疾速的輕功移動,掠過深宅牆院,風刮在臉上,如同刀子在切割,本能地向熱源處依偎,腦袋往丈夫的胸膛裡更深埋了些。
“……”
頭頂說了句什麼,風太大了,全吹散了,沒聽清。
“什麼?”我提高音量問官|僚。
“我說,”他垂下頭來,依附在耳朵,大聲地說,“你如今真是愈發柔情似水了!……”
“果然還是四哥老辣,大商人的閱曆很正确。活物如狗,棍棒毆打加骨頭棒飼喂,皆可馴服,皆可溫柔。沒有什麼永恒不變,沒有什麼堅不可摧。”
“…………”
似乎玩笑,又似乎在認真。
“倘若現在讓你做四哥和我共同的夫人,共同的嬌寵,你是否接受得了了?……”
“…………”
“……好像能接受得了了。”這話說出來,我自己都覺得奇異極了。
奇異,卻又很平靜。
死水潭一般的平靜,我甚至已經聯想到了未來為人|妻,為人母,兒孫嬉戲繞膝,錦衣玉食,養尊處優,端莊賢淑,打理家務、管理後宅妾鬟、視察商鋪賬簿……正常的貴婦人生活了。
在普世價值上,那才是女人的正道。
而把我過去半生的離經叛道,全部否定了掉。
愉快的笑聲。
“四哥籌謀掠奪的,如今全部如願得到了。曾經傲骨嶙峋的名捕,成為了陷空島尊貴賢德的四夫人、蔣大老闆馳騁商場時的賢内助、本官乖順可人兒的深閨翠玉,成為了開封府與陷空島的中間人。”
“未來幾十年,明文你生兒育女,開枝散葉,徹底化作兩個家族、兩股勢力最重要的黏合樞紐。這是對大家所有人來說,最好、最完美的結局。”
低眉順眼,應諾嗯聲。
“會有很多孩子叫你母親,你會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