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你八輩祖宗的,老子就是不認輸!就是不認輸!就是不認輸!打死你們所有官老爺,老子也不認輸!!!……”
“記住了,老子叫徐明文!”
“徐!明!文!……”
伴随着血沫飛濺的一字一頓,沖擊得同為奴仆者,頭皮發麻,靈魂震顫。
她在對誰吼罵呢?
對相爺,對死去的武官統領,還是對更高、更廣闊浩大的存在?……
死刑前的蝼蟻,迸發出最後的生命力,竭盡所能地掙紮,逆天道,屠宰官僚,猩紅着絕望的獸眸環顧全場,震懾人上人。
…………
不知道為什麼,旁邊的馬漢沒有再出手攻擊了,靜靜地旁觀着。
張龍在最開始五十個回合,便已經被弄殘雙腿,打成重傷出局了。
趙虎夠狠,為了替搭檔報仇,差點沒活活打死老子。
抓着趙虎的頭發,把其鼻青臉腫的腦袋重重地在青石地闆上撞擊了十數次,直到其一點聲息都沒了,一動不動,再也爬不起來以後。我血淋淋地支撐起身體,搖搖晃晃,重新拎起刀,朝唯一還站立着的馬漢走去。
他在往後退步。
退了一步,兩步,三步,四步,五步,……忌憚非常,仿佛面對什麼驚悚的噬人怪物。
後來看着我咳嗽了幾下,吐出大灘摻雜着牙齒的血水,終于不再往後退了。
“屬下認輸。”仰頭望向高位,平穩地彙報,“禀相爺,先前官兵大陣圍殺,已經重傷虛弱了,她都能在公堂上硬撐着,與我們膠着成此般慘烈的兩敗俱傷,若在其全盛狀态,确實不亞于展大人。”
“………………”
我覺得這個校尉官的話沒有說服力,隻要他還好端端地站在那兒,他的話就沒有說服力。
我還是得像收拾張龍趙虎一樣,把馬漢也收拾成癱在地闆上,不省人事、痛苦|呻|吟的爛泥,才能顯現出充分的說服力。
“馬、馬大哥……你别躲……别躲……咱倆繼續戰……”
校尉官終于不再躲了。
立在原地不動,任由我撲了過來。
卻沒有攻擊,而是伸出手臂,接扶住小吏下頹跌落的軀體。
耳畔低微地響起。
“姓徐的,馬某無法理解,馬某欽佩入骨。”